安子篱脸色骤变。
果然前世的事还是发生了,前世雍州遭遇匪患,陈卿阎被困,最后虽然被救了回来却因为重伤拖延太久,落下了暗疾,此后每逢阴雨天都要遭受非人折磨。
况且,自打她重生以后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改变,像蝴蝶煽动的翅膀,悄无声息改变着许多人的轨迹,那陈卿阎还能像前世一般撑着一口气被救回来吗?
若是他回不来了呢?
安子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如果陈卿阎回不来,那她处心积虑让修儿拜他为师,好不容易抱住的这条金大腿岂不是就飞了?
绝对不行!
“父亲此时人在哪儿?”她扭头问雾蕊,语气无比严肃。
雾蕊被她唬了一跳,磕磕绊绊道:“老爷被圣上罚禁足,如今应该在房间里看书。”
安子篱二话不说大步出门,雾蕊下意识想要跟上,安子篱想到一会儿要跟父亲说的事,偏头制止:“我自己去,不必跟着。”
“是。”雾蕊愣愣停下,眼底一片茫然。
她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安子篱闯进院子时安信侯正在凉亭温书,见她风风火火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不悦蹙眉:“什么急事跑成这样,还有没有点闺阁小姐的仪态?”
人命关天,安子篱哪里还顾得上仪态不仪态。
不过她还是弯腰行了个礼,软声道:“父亲说的是,女儿知错。”
安信侯满意了,才问:“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您可有听说雍州发生匪患之事?”安子篱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
“你问这个做什么?”安信侯皱眉看着她,这属于朝堂之事,她一个姑娘家岂能掺和进来。
安子篱开口直言道:“父亲应该知道前几日陈大人被皇上派去雍州,如今雍州匪患肆虐,陈大人身在其中恐有危险,女儿希望父亲能够带兵相救。”
“胡闹!”
安信侯大力一拍桌子,面上隐约已有怒气隐现:“雍州情况为明,没有圣上亲旨,就凭我手里这点府兵如何去救人?”
虽被禁足消息闭塞,可雍州匪患这么大的事他还是知晓的,可这短短数字间又岂是凶险二字能概括的,贸然前去万一不敌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安子篱闻言忍怒道:“那父亲可还记得,陈大人原本是代替您去的雍州,若无孟氏母女的意外,这次去的本该是您!”
“若是此时被困雍州的人是您,您也同样希望京中之人明哲保身,无人援救吗?”
“放肆,这是你跟为父说话的态度吗?”安信侯软弱的心思被女儿戳破,脸上一阵难堪,恼羞成怒冷喝一声,心虚的别开脸狡辩:“陈大人和本候岂能相比,陈大人英勇神武,定能克服万难平安归来。”
安子篱忍不住冷笑,陈卿阎再怎么英明神武也不过凡人一个,也没有三头六臂,流寇不长眼,任何一个意外都可能丢掉小命。
不过是他胆小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