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玦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怎么会?我至少还分得清楚谁才是对我最重要的人。”说着,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叹道:“可惜了,如今没有省亲一事,一时半会怕是掏不空贾家的家底的。啊,对了,贾家放利子钱的事,倒是可以找人闹上一闹,那个见效更快一些。”
说着,两人又凑在一处,嘀咕了起来。
☆、恐吓
王夫人尚未找到机会进宫,夏凝珏先进宫见了皇后。
皇后对永璔也是极其疼爱的,难免对夏凝珏生出些审视之心来。
乾隆因着利益考量,着意于夏凝珏家世单薄无挂碍,皇后却是不喜这点的,只因是乾隆的意思,加上永璔自己求的,便也听任了此事。
皇后后来也着人打听过夏凝珏的身世,从她本心而言,着实不喜。奈何当时圣意已决,又因着永璔的身份敏感,皇后也不好多提意见。
后来还是永琮开解的。永璔将来是要分府而居的,有个清醒而又不失锐气的福晋,才好照料门户,真要是个性子绵软的,怕是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的。
皇后也不得不承认永琮说的对,而且她也得承认,夏凝珏本身,确实是个好姑娘,只是年龄比永璔大了些,不过永璔的贝子府建成之后,就该从和亲王府搬出来独住了,有个年纪大一些的福晋照顾,倒也是不错的。真要指个年纪相仿的,难道去过家家不成?
所以,皇后见夏凝珏时的态度倒是挺亲和的。
说了一会子话,便有太监来禀,说是令妃娘娘、德嫔娘娘携还珠格格到了。
令妃三人进来先给皇后行礼,夏凝珏又上前给三人行礼,完全忽略夏紫薇见到她时惊喜不已的眼神。
夏凝珏本也在为难如何将话题引向还珠格格,总觉得不管如何说法,都有些着了痕迹。如今倒是省了她的口舌了,这些人看来都不是沉得住气的人。
令妃三人刚坐下,又传娴贵妃到了。
娴贵妃自从因为罚令妃使其小产被乾隆训斥之后,就将令妃视作了眼中钉,如今知晓令妃到了长春宫,自也不甘落后跟了来,说起来,她可比令妃等人更有理由来看一看夏凝珏。
众人又各各起身行礼,才又再次排座坐下。夏凝珏自是坐在最下首。在她之上,便是夏紫薇。
夏紫薇见到夏凝珏,自感十分亲切,待得静下来,便忍不住先开了口:“你是夏凝珏对吗?我们在济南见过的。”
夏凝珏疑惑地看了一眼夏紫薇,恭敬道:“奴婢确实出身济南,格格身份尊贵,奴婢如何见得?”
夏紫薇急道:“那年你和清莲姑姑回济南给你祖母守孝,我和我娘到你家中见过。”
夏凝珏又看了夏紫薇一眼,似乎才认出来,神色微变之间,又立时低下了头,道:“奴婢眼拙,方才不曾认出格格,还望格格恕罪。”
在座的都是人精,夏凝珏一瞬间的神色变化,都看在众人眼里,也俱都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夏紫薇欢喜一笑:“你我本是表姐妹,只是多年不见,便是一时没有认出来,我又怎会怪你呢?”
令妃扭手帕的力道微微过了些,帕子都有些扭曲了,又不着痕迹的抚平,笑道:“原来竟还有这缘故?看来这缘分真是不浅,以前是表姐妹,如今从永璔这儿论辈分,该是堂弟妹了。”令妃在和夏紫薇的相处上失了先机,被德嫔拔了头筹。若非她在德嫔那儿埋了人,恐怕到如今还不知道夏紫薇和夏凝珏居然有这么一层关系。难道要看着德嫔搭上永璔的线不成?
德嫔用帕子掩了掩嘴角,道:“可不是?说来,她与娴贵妃也有些亲戚关系,与奴婢也带了些亲故,如今倒像是认亲的来了。”德嫔颇有些得意,夏紫薇透露的消息实在是很紧要,若能因此拿捏住夏清莲,林家、甚至包括夏凝珏即将嫁入的谨贝子府,都极有可能为贾家所用,将来无论是支持永琪,还是自己生的阿哥,都是有利的支持。
“还记得上次在慈宁宫,德嫔曾说起,夏氏与你论起来是表姐妹关系,如今与还珠格格也是表姐妹,这般算来,却是乱了辈了。”娴贵妃本就不喜令妃和德嫔,说话自然毫不客气,“更何况,她既然嫁入皇家,论辈分总要从皇家论起的,那些连一表三千里都算不得的亲戚,还是不论的好。汉人倒是有句话说的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