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9章(2 / 2)  人魔借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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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淑子问:“他们族有多少人?除了格桑。”

张良没在意,格桑知道:“连那两娘们儿在内一共十九个人。”

十九去掉两个外来女人,不正好是十七个人吗?

魏淑子从腰囊里拔出穿甲刀,刀尖往砖石缝隙里戳,塞进去后再拔出来一看,刀刃上沾满了红褐色的泥巴。

魏淑子说:“这石墩子只有外面一层是石块,里面用土填上了。”

张良接过刀,把最上层的石块撬开,一个被涂成红色的骷髅头赫然出现在眼前,原来这石墩子上的烛台正是骷髅头的顶骨部位,由于露出的部分少,又被镶上莲花瓣底座,一扫而过很难窥出玄机。

以头骨做法器在苯教里不稀奇,稀奇的是这石墩里竟有座土塑人象,人象没有四肢,头部只是个五官模糊的扁球,塑造得非常粗燥。魏淑子一不做二不休,把土象铲破,从里面掉出个六角形的石盒子来。

盒面斑驳发绿,刻有经文,不足巴掌大小,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一颗牙齿。

魏淑子又仔细观察盒子,有些吃惊:“这是出境巡展时遭窃的佛牙石函,一套二十三件,原本收存在兴隆寺。”

格桑拈起牙齿,对着电筒仔细察看,说:“这不像是佛牙舍利。”

魏淑子眯着眼睛观察牙齿形状,用尖头镊子从牙缝里挑出食物残渣:“是人牙,食肉的,不是吃素的和尚,如果我没猜错,这十七座石墩子里都埋了一颗牙,是十七个死人的牙齿。”

张良一不做二不休,把其他石墩子也撬开,果然像魏淑子说的一样,每座石墩里都有个土人像,里面都埋着石盒子,盒子里除了牙齿,底部还刻有天干地支的字样,是人的生辰八字。不过魏淑子算错了一点,没有十七颗牙齿,只有十六颗,还有一座石墩子里是空的,什么也没埋。

张良若有所思地低语:“难道这是借犊?”

魏淑子斜眼瞟向他:“借犊?你是说活人向死人借阴寿?”

张良说:“也有死人向活人活物借阴寿延阳寿,不过借犊不光是指借寿,也有借魂气一说。”

魏淑子皱起眉头:“借魂气?人能借到魂气,那不是成了人魔吗?”

人魔通常是指和鬼神同化的人类。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日本的酒吞童子,据《草方集》等怪谈书籍记载,酒吞童子原是平安时代的一个少年和尚,因年轻俊美遭人嫉恨,被残忍杀害,尸体弃于一个山洞里。

小和尚因怨念太重,死后还魂想复仇,无奈身体和灵魂离散,不能正常活动。恰逢洞内有妖魔盘踞,感受到小和尚的怨念,便提出要做交易,只要小和尚愿意替他塑金身终生供养,他就借神通力给小和尚报仇。

小和尚照妖魔的指示塑金身像,把写有生辰八字并涂上血的名牌埋进金身当中。妖魔也依约把神通力分给小和尚。小和尚借此神通得报大仇。但人毕竟是人,难以承受鬼神的神通,小和尚的形貌日渐改变,最终化成了恶鬼的形态,只在每日特定时辰才能回归人形。

小和尚化妖后,心性大变,变得凶残暴虐,四处为恶,其恶劣行径震撼整个京都,多少阴阳师、退治僧人都拿他没办法,不管怎么杀也杀不死。最后大将军源赖光在三神人的指点下,找到塑有妖魔金身像的洞穴,筑破金像,烧掉命牌,才把酒吞童子给消灭掉。

诸如酒吞童子这类由人化成的妖魔,在日本被称为“妖鬼”,在中国则被统称为“人魔”。并不是每个人在借了妖魔神通后都能化为人魔,这毕竟是稀有现象,人的血肉之躯很脆弱,没有特殊环境和辅助条件,是不可能承受得住外侵邪气。

所以才有了借犊的概念,利用犊作为中间媒介,让妖魔把元神托身在犊上,再传递给人,这种方法能最大限度地避免肉体损伤,达到借力的效果,但时日长久总是会有影响。

张良问:“你觉得葛巴尔族那些人已经成了人魔?”

魏淑子说:“没实际看到不好说,但这太阳神庙八成是鬼头教那些人建造的,格桑所说的灭口,恐怕也不是误会。”她看了格桑一眼,注意他脸色泛红,下颌抽紧,接着往下讲,“葛巴尔族人的确是被杀了,只不过死了以后还有利用价值,做他们那行的,死人比活人听话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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