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借犊能避免肉体损伤,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查桑贡布瞄上葛巴尔族,恐怕就是看中了他们的好体质,说起来原始苯教就是以巫术为主,流着巫师血液的葛巴尔族是上好的实验材料。
格桑次仁越想越气,一拳捶上石砖地。就在这时,脚下剧烈震动,沉闷的钝响从地底传来,乍一听,好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的脚步声。
魏淑子掀开皮毯,发现石板上用墨线画了阵法,这阵法是镇字符驹门阵,以城隍庙供奉的马头神为符底,驹位正设在石墩下方。
毁坏石墩相当于破了阵术,脚下的震响越来越近,石板大幅度颠动,人在上面被颠得双脚几乎离地。
魏淑子变了脸色,对格桑和张良说:“不好,快!赶快下去!”
就在三人离开石台的刹那间,一个庞然大物撞开石板,破水而出。魏淑子和张良转头一看,那趴在台上摇首摆尾的竟然是一头巨型鳄鱼。说是鳄鱼还不确切,这玩意儿虽然长着鳄鱼头,但四肢却比普通鳄鱼发达,前肢相对短小,后肢却很粗长,从形状上看,不像鳄鱼腿,倒像是袋鼠腿。而且这家伙的身材也不似鳄鱼那么扁,它用后腿立起,上身悬空,能看到滚圆的肚腹。
格桑和张良都没见过这种怪鳄,只有魏淑子在纪录片和书里看过,这是帝王泽鳄,主要分布在巴西、厄瓜多尔、秘鲁等亚马逊流域,喜温湿环境,在高原地区出现这种大型爬行动物是前所未闻。
而且这怪鳄也太大了,在同类中,帝王泽鳄的体型仅次于湾鳄,最长不过6米,而眼前这条泽鳄少说也有七八米,趴在圆台子上,像头巨型怪兽,脑袋和尾巴都是露在外面的。
帝王泽鳄皮糙肉厚,身体表面覆有一层坚硬的黑色鳞甲,以大型鱼、海龟、巨蜥为食,当然!也有吃人的案例。
石板被冲开后,一股浓浓的腥臭气味弥漫出来,鳄皮上血水披挂,硬甲沟壑中隐约可见堆积的肉泥。那些被剥了皮的人,恐怕都填进这怪鳄腹中成了美食。
帝王泽鳄的嗅觉和视觉很差,捕猎时以静制动,通常潜伏在水面下,以声音捕捉动静,当猎物靠近时猛然张开大嘴咬住。
格桑没敢回头看,一鼓作气跑到高台下,躲在石台外壁和台阶的夹角处瑟瑟发抖,他的腿软了,连站也站不起来。而张良和魏淑子因为回头那一瞧,没来得及跑下去,还停在台阶上,他们的位置正好处在泽鳄的侧面。
张良把魏淑子挡在身后,两人一动也不敢动。这巨型怪兽大得吓人,身披坚甲,看它那张嘴,足有一米长,里面倒插着一颗颗匕首似的獠牙,只一口就能把人连肉带骨给咬得粉碎。魏淑子脑袋里一片空白,就连向来从容的张良也额冒冷汗,他把魏淑子的手握得紧紧的。
☆、塔怖九
泽鳄没有立即行动,而是趴在台上转动头部,橙黄色的爬虫类眼瞳在幽暗中忽闪忽灭,它在听动静。张良魏淑子两个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格桑更是抱头卧在地上,一片死寂当中,只能听到泽鳄喉咙里的低吼声。
正在紧张关头,王欣桐和汤敏掀帘子出来,汤敏扬声问:“怎么了?好大的声音。”顺手把电筒往台上照,这不照还好,一照,正照中泽鳄硕大的脑袋,两个女人被吓得尖声大叫,手电筒脱手落地。
泽鳄转了个身,大尾巴从张良眼前扫过,险些甩到他。汤敏和王欣桐被吓破了胆,只晓得尖叫,脚却在地上生了根。泽鳄准确地寻到声音源头,立起上身,后腿一蹬,笨重的身体腾空而起,一跃五米多远,没两下就跳到汤敏和王欣桐面前,张大巨口,甩头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