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种地方鬼也喜欢吃这种“活珠子”,叫多目鼍,后来被收服成为庙里的压脊兽,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正想着,地下又传来水浪声,魏淑子问汤敏:“这地下是不是有储水池?”
汤敏说:“有的,几乎每间房都打了井。”她指向石台子,“那上面有活动板,这石台和水口相连,听登土说,这台子晚上当床,白天就相当于一口井,我们喝的用的都从井里打。”
魏淑子又觉得她这话不协调:“听登土说?你晚上不和他们睡在一起吗?”
汤敏摇头:“他们都是在白天和我们同房,晚上却让我们自己睡,我和小王是巴不得了,他们不找过来,谁想惹上去?只是有一件事挺奇怪。”
魏淑子问:“什么?”
汤敏说:“我们夜里出去方便时,常能听到房间里传出清晰的水声,几乎每个房间都有,都是在快十一点的时候,再晚就没声音了,这石头房子死气沉沉的,尤其到了晚上,一点儿人气也没有,那些族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没动静了,我和小王都觉得不对劲,但没人敢去看。”
魏淑子看看时间,十一点零五分,也差不多了,就让汤敏留下来,她和张良出去巡视房间,除了格桑和王欣桐正颠鸾倒凤快活着,其他房间均无人,石台上的皮毯被掀开,木板移位,露出下方的水口,打电筒照下去,能看到盈盈水光。
☆、塔怖八
最令人在意的是石台上的衣物,衣服扣子没解开,外层套里层,上衣和裤子整齐地摊开,不像是脱下来的,而像是人体凭空消失了,只留下这些衣物。
从上衣领子到水口的那段石板上有一条晶亮的痕迹,魏淑子伸手一摸,黏哒哒的,还有股腥臭味,再把手掏进衣服里,果然内层也沾满这种粘液。
“这像是爬行动物分泌的□,保守估计,有某种爬行动物从这衣服里爬进了水口。”魏淑子指着下水口说,“这底下的水应该是河水,而这附近的两条河都和沼泽相接,族民说夜里有高原鳄在沼泽地出没,良哥,你猜那些高原鳄是从哪里来的呢?”
唯一的可能,葛巴尔族的族民在夜里会变身,变成他们自己口中的高原鳄,从水口爬下去,顺着地下暗流进入湿地。
魏淑子额上冒汗:“周坤他们可能有危险。”
张良挥了挥手:“没事,周坤能应付得来,那个田洋也不是什么善茬。”
张良不客气地把格桑从温柔乡中挖出来,先带他去每个房间看一看,然后问:“说说看,你们族人骨骼清奇啊,是能液化还是怎么的?给我说清楚!”
格桑也傻眼了,呆呆地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事,不会又是鬼头教那伙人弄出来的把戏吧!”
魏淑子看格桑不像在撒谎,肯定不是族人体质问题,如果是体质上有异,格桑被囚禁那么久,早该发现了。她沿着大堂走了一圈,走到格桑面前,问:“你们有住石头房子的习惯?”
格桑摇头:“以前就是个普通村子,房子是一间间垒上去的,土筑的多,里面家具多半是木制的。”说到这里,他也觉得奇怪,这仿造太阳神庙建造的石房规模不小,单靠葛巴尔族十来个人,那是怎么也造不出来的。
魏淑子摸起下巴:“我记得太阳神庙在苯教寺庙里是用来供奉某位神明的殿堂?”
格桑乖乖回答:“正是我龙苯用来供奉大圆满本尊象雄美日的正殿。”
每座供养殿堂都有一个用来摆放神佛像的主神位,太阳神庙的主神位就在殿堂中央,那座圆形高台本该是供奉大圆满本尊金像的地方。魏淑子走上台阶查看,上面除了石墩子和烛台什么也没有。
魏淑子给石墩点了个数,十七个。
张良紧跟在她身后:“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