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隘!”
“我狭隘?!好!就算我狭隘。那么大哥呢?大哥也从你和瑶妃手里抢了父皇,抢了你们应得地?所以你善良的母妃亲手毒死了他!?你勉为其难地坐上了太子位?”
两人貌似小孩子吵架般地争辩随着这句话嘎然而止,云意初暗骂自己这时候不该提此事,而云意衍却没有反驳,抿着唇一言不发。待彼此都缓过神,想起方才的口舌之争都觉得实很没脸,很幼稚,半点皇子地气度都没有。云意衍率先表示歉意:“不说了,家长里短的,你我又不是女人。”
云意初则挥了挥手,摆出休战地姿态。
他们都有自己的理由,自己地认知,自己要守护的人和立场,多少年的是非曲直不是短短一席倾谈就能彼此理解,一笑泯去的。
云意衍伸手拨了拨沁凉的湖水,自顾自地笑道:“奇怪,吵了一通却比小时候看你当着奴才的面儿丢人畅快。”
云意初望着云意衍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侧脸,转而望天道:“小时候的事,算了。”是的,算了,就此作罢。云意衍和瑶妃对他的伤害,他可以轻易说算了,但大哥的仇,他却永不会忘,迟早要讨回。这一点他清楚,云意衍也同样清楚,他们是靠近了一些,可不代表他们的立场从敌对转成兄弟。
云意衍抱头仰躺下来,对于一名太子,幕天席地中可算是失仪的举动,或许是受了云意初不羁风格的影响,也或许是此时的气氛引导,多年来循规蹈矩的他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躺了云意初身边。两人的关系能跨出一步,已大大他预料之外,他不会奢求云意初立刻和他把酒言欢、亲密无间。慢慢来……他会证明他们其实本没有自相残杀的必要。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旌旗展
云意初瞄了眼云意衍的姿势,印象里云意衍还没有皇宫内苑如此放纵过,火候差不多了吧,他心道。
“我曾对一个人说过,人变,时势变,未来你我如何尚未可知,也许……”云意初拖长声音,却没有说出也许后的句子,让云意衍自己想去吧,他实不屑于扯这种谎。
一个爹生的,云意衍岂会不知云意初打什么算盘,他呵呵一笑:“六弟,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云意初也不再绕弯子,云意衍既然直问,显然已经看出他需要他的帮助,不……应该说他们彼此现阶段需要暂时的信任。
“首先,大军已隐烽关周围集结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我方将此事摆上朝议,成王恐怕不管因为什么按兵不动,届时都会统统抛开,举兵直进。”
云意衍点点头表示赞同,他方才想召集重臣商议对策的确不够稳妥。
云意初见他没有反对继续道:“当年剿灭尧今的将领,现老的老,死的死,年轻将领中经历过沙场打磨的没有几人,谁来统帅你可有想过?”
读过第一封信时,云意衍早将能用得上的人全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微微摇头:“没有合适的人选。牧将军一门镇守西南,步盛隔江防范星夜,都不可调派,实太难……”
云意初揶揄道:“你没考虑过钟家?”
云意衍白了他一眼,示意:你还好意思提钟家,钟绯的事儿到现还留有余波未平呢。其实就算是没有。他也不会用钟家,钟家的权势已经够大,当年父皇不就受外戚掣肘,他绝不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