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宇文綦便是念在墨今身患体寒症才会特安排她至此处休养生息。
但是为何墨今原本好好的呆在明雪宫,却突然被降旨迁入裳嫄宫呢?这冷宫一带一向都是身负罪责的嫔妃所居之处,而墨今究竟所犯何事才会经受如此对待呢?若要究其根源,还要从墨今与怜贤妃联手的那天开始讲起。
就在怜贤妃从樊师阙手中接到香包的那天起,她与墨今之间便建立了合作关系,很微妙很玄乎,但却是存在的。其实众所周知,这二人之间根本是水火不容,但是有了共同的目标,也许她们也会愿意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在怜贤妃的面前,墨今一向都是谦和有礼的,所以现下合作了,她也不介意暂时处于弱势。怜贤妃此人从小便是心高气傲,才华文学更是出类拔萃,更深得当今天子的一再嘉许,所以怜贤妃也难免有些自傲自大起来,这也是人之常情。
进宫之后,怜贤妃更是步步高声,根本没吃过亏、没受过苦,就连她的女儿妙婳公主也是广受众嫔妃的喜爱,不仅聪慧乖巧,长的更是讨喜,倒不像是怜贤妃冷淡疏离的性子所能教育出来的。这也要归功于皇子皇女都会请帝师教导的成果吧。
这段日子,怜贤妃经过了太医院的细心调养与樊师阙的开导,她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心情也不在阴郁了。自能下床后,怜贤妃每日都会陪妙婳公主玩上一阵。也许是因为怜贤妃之前胎流的缘故,宇文綦念及此因便特恩许妙婳公主每日前来探望一个时辰。
怜贤妃可以这么快就站起来相信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如此。
这天,妙婳公主才被奶娘带走,怜贤妃便叫宫女开始为自己梳妆打扮,看来是要将之前的不郁整顿一番。宫女一边为她梳理发髻一边听着怜贤妃说道:凤尾髻似乎更适合本宫今日的心境。
宫女一听连忙跪下,诚惶诚恐:主子恕罪,这凤尾髻……奴婢……实在是……不会梳。宫女一边小心的措词,一边揣摩着会不会因此受罚。毕竟怜贤妃先前一段时间的性情大变,众宫女是领受过教训的,一时间自然心有余悸。
呵呵……怜贤妃轻笑,似乎心情很是舒畅,到更让跪下的宫女有些毛骨悚然,只听她说道:本宫也知道这凤尾发髻乃皇后才有资格享有的……只不过……有没有本事梳个发髻还是其次,关键是看能梳多久。怜贤妃说着便随手拿起镜奁旁的香包,手指轻抚着上面的绣线:去把樊总管找来。
依你所见……这香包果真是墨修媛亲手所秀?怜贤妃不多做废话直接问道。
我打听过,经由明雪宫的宫女所说,墨修媛前几日确实是针不离手。樊师阙坐在一旁,手里熟练地剥着花生壳。
恩。怜贤妃微垂下眼:如此……帮我找些药材。
樊师阙微微一怔随即抬头看着怜贤妃:药材?
只见怜贤妃表情有些冷色:哼,无非便是红花、益母草之类。不过,味道不能太浓,适量即可。
哎……樊师阙长叹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既然明雪宫愿意帮忙,你何不顺水推舟的应了她?樊师阙真是有些搞不明白怜茵,如今一想起她先前担惊受怕的摸样心里还会微微泛疼,是心急、也是心焦。
怜贤妃抬起眼眸,眼中突显厉色:叫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废话干嘛。她语气突然地转变倒是惊了樊师阙。
听到这话,樊师阙有些焦躁,不由自主的皱起眉,犹豫了下手还是轻抚上怜茵的手背说道:这次的事摆明了是墨夷炘在暗中陷害,既然墨修媛肯帮你,你何不……
樊师阙话音未落,便被怜茵一手挥开,她眼中的厌恶之色油然而生,直直射向对方:本宫是主,你只不过是个奴才,不要以为经过那件事之后,你便可以对我指手画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