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急切:“可打听到她们的下落了?”
半夏道:“福叔正领着那人往书房来,公子亲问吧。”
一时福叔领着派去临江县的人到了书房。打眼一扫,不由皱眉。
“还不到盛夏,公子又体弱的很,怎地就用上冰了?”
小五道:“不怪他们,原是我这几日心中烦闷。”
福叔道:“虽说如此,公子身体尚未痊愈,也该注意些才是。”
小五笑答:“大夫说好的差不多了,再过几日就能下地走动。”
福叔摇首,嘱咐他千万要小心,伤筋动骨,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笑了笑:“有什么,大不了依旧是个瘸子。”
福叔不悦,重重道:“公子!”
他这才不言。问起派去临江县城的那人。
那人道他们在临江县守了一年,起先钱氏母女察觉了他们,大约将他们错认为歹人,连夜就走了,不知所踪。前些时候总算又回去了,可是不知为何,突然又离开了。
小五愕然:“又离开了?”
那人点点头。
他追问:“去了哪儿?”
那人很是羞惭:“她离开的突兀,咱们也不知。”
小五皱眉。道:“没打听打听钱家村的乡民并临江县城的人?”
那人道:“都问过了,并没人知情。”
小五命他下去,脸色很不好看。半晌道:“这些人也太粗心了些,告诉他们,那儿不必他们再找了,我另派些人去。”
半夏应了。
福叔问起他的饮食起居,说了会子话,见他面色疲惫,知趣告辞。小五想要起身送他,刚一拿拐杖,福叔忙说不必,匆匆出了书房,他便命半夏送出去。
走在回廊上,福叔问:“公子的身体当真大好了?大夫究竟怎么说?”
半夏回道:“大夫只说公子前些年受的损伤严重,如今也撑不住虎狼之药,只得每日拿燕窝粥慢慢养,连人参都不大叫吃。”
福叔道:“也罢了。人参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身体越是虚弱它就越是欺负你。公子的状况,正适合温补。”想着公子吃的苦头,不由自责。都是自己没能保护好他。
半夏低头,道:“便是燕窝,公子也恹恹的,不大爱吃。”
福叔道:“不爱吃?”
他道:“越是入夏,公子就越是没精神。成天熬夜的读书,只是吃不下东西,厨房做来的饭菜,每每动几口就退回去。”
福叔阴沉道:“公子不爱吃,你们就该想着法子变花样才是,连这个都不懂?”
半夏乘机告状:“厨房的人不大乐意呢,说咱们也不是正经主意,嫌咱们多事哩。”
福叔面色更加阴沉:“贾文兴不过是个小小的给事郎,这位子还是咱们苏家该他谋来得,他这别院,当年更是夫人出了大半的钱,如今竟想要翻天不成?”
半夏忙道:“可不是贾大人的意思——贾大人对公子很是关心,常常谴人来问,又送医送药,不过是别院的小人放纵惯了,不服管教罢哩。”
福叔毫不客气:“既然如此,你就该管教他们。难不成让公子为这等琐事分心?”
半夏低头应错。
福叔道:“你看公子不爱饮食,是什么原因呢?”
他想了想,道:“我见公子心事重重,应该是心烦报仇之事。再则入了夏,公子每每嚷着要洗澡,说身上脏,伤口又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