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士告诉我的药名有二十多种,我就记得其中几样,有黄芪、手掌参、何首乌之类的。用的是比较新颖而老套的办法,新颖是木桶洗澡外加汗蒸,老套是这种方法在古代被用的多,现在没什么人用。
我们在道观四周走了个来回,饶了一个多小时。他让几个徒弟把房间整理好,药物也整理好,热水桶下方是木炭烧火,时刻有徒弟在这里看着,没办法的事——山中通电不方便,没有木炭来的简单。木桶周围架着几口大锅,碾碎的药物都倒进去,房间用布条密封好。陈道士跟两个徒弟在里面陪我,他们脱掉外衣,光着膀子。
“这么弄受的了吗?”
“还行吧。”我脚一碰水面:“我操!烫!”
“别出来,下去下去。”他指点我,眼睛顺着手指勾到我脚面:“水面温度高,下去就好了。不烫一点儿没效果,就得像蒸馒头一样把你给蒸熟了才能达到药效。”
这种温度,下去再出来,你能感到身上脱了一层皮,瞬间被烫红。
“需要多久?”药味儿呛鼻,我说话困难,忍住不让自己咳嗽。
“半个小时。你的伤口刚好不久,只能是这个时间,而且水温我也没敢加太高,按理说要有两个小时的,我怕你吃不消。”接着,他补充道:“不过收费还是一样的。”
放心,只要真有效果,老子还缺你那点儿钱。
蒸汽满室,比在浴室还要朦胧。刚下来的时候,只有滚烫的感觉,渐渐地……越来越舒服,浑身暖洋洋,全身毛孔张开,吸进那些药物,整个人精神不少。和洗澡是两种感觉。
这么有本事的一个人,不在外面大把大把的赚钱,跑到山上来当道士,屈才了吧。他这些东西,即使成不了专利,也刻意独当一面,一年挣个几千万还是妥妥的,没毛病。人各有志,我对他有兴趣。
傍晚,洗澡出来,看不到肖青,听看门的小道士说,她一个人去后山了,那里有几十户人家,她去散散心。我呢,跟陈道士坐在禅房里聊天,我对他的办法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