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然心高气傲的,自然难以忍受,“公主,奴婢已经在努力学了。”
然而沈舒墨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地弯下腰,撩起她鬓边摇摇晃晃的珠翠,托在手心里仔细看了看。
好在,不管她如何高傲,到底还是见到了君无忧送给她的鸳鸯簪子,这就是最好的,也让她知道知道,到底谁才是君无忧的心头好。
可想象当中的红颜震怒并没有到来,相反,听见沈舒墨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这簪子真是好看,上面的鸳鸯也是好意头……”
顿了顿,正当羽然以为沈舒墨失意,准备装模作样地宽慰两句的时候,却又听见沈舒墨云淡风轻地补了刀子:“只可惜这样带着,真是浪费了,你这样的人,原来就是配不上这么好的簪子。”
手一松,脑袋上感觉到簪子坠下去的重量,摇摇晃晃的,连带着羽然的心也起伏起来,她冷笑:“公主莫不是嫉妒了?可簪子到底是少君的,少君喜欢谁,就会送给谁,公主也不必多想。”
沈舒墨自然是没有多想,她只是觉得好笑:“羽然妹妹别多想,本宫无意跟你争论少君更喜欢谁,他喜欢你显而易见,本宫想说,这簪子是纯金配东梁玉打造,名贵非常,且金色和绿色相得益彰,你应当穿同色系的衣裳才显得端庄好看,却偏偏穿了大红色的裙子,你可知道红配绿……”
接下来的话,沈舒墨没有说出口,羽然自然也知道,一张俏脸气得通红。羽然已经生气,只是还没有爆发,不过也只是一步之遥罢了,沈舒墨继续加大力度,笑着说道:“原本少君喜欢你,你即便是做不了正妻,将来做个妾室,凭借着少君的宠爱,原本也是可以荣华富贵一辈子的,可是你这个审美,还真是,啧啧啧……”
沈舒墨煞有介事地啧啧了几声,表达了自己对羽然的审美的极度鄙视,“恐怕要不了多久,少君就会厌恶了你,真可惜你啊,有这么好的东西却不会用,有这么好的机会却不会把握,却每天想着如何挤下本宫鸠占鹊巢,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一字一字,就像是一把重锤,敲击在羽然的心中。
若羽然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奴婢,此刻必然也是忍下去了,可她不是,面对着一个女人的刁难,如何能忍?
她登时连跪也不跪了,站起身来指着沈舒墨的鼻子:“你……你就胡说吧,我什么时候想要鸠占鹊巢了?你也不看看,就凭你,少君哪只眼睛看得上你?”
羽然站着,沈舒墨坐着,这一下便矮了一头,沈舒墨抬头看着她,气势上却并没有矮下去,相反,她的淡然倒是更加让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跳梁小丑。
就连那语气,都是淡淡的,带着不屑一顾:“难道不是吗?羽然妹妹,若是真如你所说,少君爱你多过爱我的话,为何又是从我这里失败之后,才转去找你的呢?”
要说之前的那些讽刺不过就是让羽然生气,那么最后一句简直就是戳到了羽然的肺管子。
那一刻,沈舒墨第一次看到了什么叫做母老虎,什么叫做发狂的女人,她之前也见过很多小姑娘生气撒泼的样子,只是跟现在的羽然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只见羽然高高站在板凳上,生怕自己不够居高临下,嘶吼着对沈舒墨道:“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公主的身份,都是你爹妈给你的,你自己有什么?我不一样,我不是这个时代的,我就是我,不依附于任何人!我跟你们都不一样,我才是君无忧最爱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