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无意的关心让男子脸上又带了笑意:“还没嫁人就这么关心我?”
萧浮玉甩开他的手,“嘴这么欠,看来是不要紧了。”说着躲进了帷幔里,却不放心,还是微微撑开一线看着。
“这就对了,”他轻声道,“这些人,等下一个都跑不了。”
“你是霍铭?”
斗笠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晦暗的月色,只照亮了他半张阴狠的面容。被叫做霍铭的男子转过身,脸上笑意瞬间消弭,浓烈杀机盘桓于其中,应是天潢贵胄凛竖而怒。
“正是。”他沉声道。
那斗笠人怪笑了一声,紧接着,爆发出一阵狂笑。他背后的黑袍人们互相递着眼色,皆是皱眉。
“原来给南阳太守的贺礼,竟是当今咱大翊朝的一国宰辅,凌州霍家的嫡长子?哈!”
他说着,转头望向身后的黑袍首领,“你们白石门给咱们这边……好大的孝敬啊。”
黑袍首领静默片刻,终是单跪在地,拱手道,“在下静海山白石门临宗道人座下大弟子关天越,谨祝太后福泽百代,圣冕永祚!”
饶是萧浮玉听到这也是内心震动,福泽百代,圣冕永祚,这种祝祷词显然是给当今天子的,而圣上如今尚在襁褓,这位白石门人话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福泽百代,圣冕永祚?”霍铭微微眯眼,“她好大的口气。”
“关天越?”他转头又对上黑袍首领,“我不记得临宗道人座下的大弟子,是你这等胆大妄为的人。”
“得了吧,”斗笠人又嗬嗬笑道,他的左手袖中又抖出一柄短刃,右手长刀翻了个刀花,“死到临头了,耍什么朝堂威风,真当你的羽御卫能找上这?”
“今日这日子也实在是赶巧,你要是死在这儿,估计拥着霍家的一派党羽也要散了,到时候,这天下就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天下了。”
霍铭微哂,“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
话音未落,凛风骤起,两柄钢刃裹挟着旋风直扑面门。霍铭微微侧身,顺势擒住此人左手手腕,几个近身缠斗间,斗笠人硬是将其甩脱不得。
霍铭眯眼,反手一拧几欲折断手腕,斗笠人心下一凛,果断甩手离开,那柄短刀顿时落入对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