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浮玉心绪翻涌,事到如今,她大概也猜到了自己卷进了某个争端里。母亲遭厄绝非单纯的病重,父亲究竟是为了什么,竟要对她和母亲下此毒手?母亲又到底瞒着她什么?
还有床上这个似乎知道一切却来路不明的男子。
思绪几番起伏间,那斗笠人早就提刀站在了她面前,“小娘子是哪里人氏?”他又问。
萧浮玉抬头,那张凛若冰霜的脸上带着冷笑,“与你何干?”
“铮”地一声,银光闪过,那把刀瞬间搁在萧浮玉的肩上,刀刃紧贴着领口处白净的肌肤。她不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握刀的人。
“这就对了嘛,”斗笠人又举起刀,冰冷的刀面轻佻地拍着她的脸,“看你现在这样,多乖。”
他的目光又转向紧闭的床幔,“我瞧你这情郎半天没有反应,不是睡得死就是胆小,想来也是个不行的。不如今日跟了爷,让你好好……”
刀刃又挪到了领口处,紧贴布料一路划开,柔软的白衣被无声割裂,莹白的肌肤一寸寸暴露出来,又往下滑去。
萧浮玉冷眼看着这人,仿佛此时被侮辱的不是自己。她的手紧攥着床褥,下面握着的是那根金簪子。
眼见衣服即将被划到胸口,她手上顿时青筋暴起,正要扑过去时,背后的帷幔突然打开。有力的臂膀从身前绕过,紧紧护住了她的胸口。
背后突然贴上温热的怀抱,一瞬的愣怔后,萧浮玉眼前一惊,那把割了她衣服的刀被男子狠狠握住,推开到离她一尺远的地方。
“官爷这是做什么?”男子笑道,一把跨出床幔来将她挡在身后。萧浮玉这才注意到,男子的身量很高,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护在了他的荫蔽中。
“要动她,也得问问我这官人的意见。”
“你出来做什么?”
萧浮玉的语气有一丝怒气,又有一丝焦急。
男子微微侧首,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都叫我官人了,我哪能躲在里面不出来?”
“果然在这里!”黑袍人沉声道。他的背后,和他同着描金绣银的黑袍武士们早已悄然摆开阵型,每个人脸上杀机暗涌。
男子轻拍她的手,“你躲在床幔里面去。”
那股血腥味又透过衣服传了过来,萧浮玉眉间微蹙,“你伤不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