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清远先生,万福了。”我微微颔首,却不抬头,不知怎地平日登台都不曾这样扭捏过。也许是因为有了肌肤之亲,总是心里不好意思的。
“原来姑娘就是名动秦淮的烈女白莲仙子?我们又见面了。”说罢他对侯公子和紫荆说“你们不知道吧,我们却是旧相识呢。”我并不解。看着他忽的觉得他有两个头,四只眼睛,再后来就失去意识了。
我是被剧痛给痛醒的。我看见齐清远正在用一把小小尖尖的匕首剜着我左手伤口处的肌肤。关公刮骨也不过如此吧,我一个女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楚。我推开他,伤口一直再流血。
紫荆和芙蓉等人上前忙拉住我,“他是在救你,清远先生家世代为医,医术超群,他说你的伤口炎症很厉害,之所以不好也是因此。现在你高热的厉害,如果再不除去腐肉,你的性命堪忧啊。”
“我死也不……”我几乎无力说出话来了,冷汗一直再流。
“你们按住她吧,现在不能全由着她。医者仁心,你们信我就是了。”齐清远对她们说。紫荆和芙蓉湘兰都很迷茫,毕竟女儿家的经不住这些血肉模糊的事情。
“快啊!!!”齐清远大喝一声,吓得她们三个慌忙的上前按住我。孙婆婆也进来帮忙了。
刀尖剜着我的肌肤,那疼痛仿佛能在你的骨头上刻下字,让人记忆一生。终于我疼昏过去了。等我再次醒来,伤口已然包扎好了,当然仍旧是痛的要命。
“姐姐……”听到我微弱的呼唤,芙蓉赶紧过来,“你终于醒了,你的伤口清远先生已经为你处理好了,你放心吧。”
“嗯。”我微微点头。齐清远躺在贵妃椅上,一只手低低的垂着,也包了一块棉布条。
微微蹙眉对芙蓉说:“他这是怎么了,也受伤了吗?”我恍然间记得他是没有伤的。
“为你割去腐肉的时候,你几次疼晕又疼醒,我们三个一时没按住你,你竟然咬了他一口。好在伤口不深。”
“啊?”我简直不敢相信,竟然咬了他。他看似很疲惫,照顾了我一晚他肯定是累坏了。孙婆婆推门进来,端了一碗汤药给我。
“什么味啊?这汤药闻着就那么苦。”我低声埋怨。
“这是我家代代相传的秘方,消炎止血最好不过了。姑娘放心喝就是了。”齐清远已经醒了,我才仔细看他,高挑的身材,不算魁梧,倒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你的伤不要紧吧?”我绯红了脸。
“不妨事,只要是对姑娘有裨益的鄙人都愿意去做,这些小伤不足为奇。”说着他接过药碗。“你的手伤是不能动的,否则再要发炎恐怕这手就废了。”他顿了顿“鄙人先来喂姑娘吃药。”
芙蓉在背后扶着我,清远端着药碗,就这样一勺勺喂我吃药。他很细致,总是吹凉汤匙中的药才放到我嘴巴。温柔而深邃的眼眸,是我这一生都不曾见过的。原来男人也有温柔多情的,原来男人的强势在放下后原是可以对一个女子这样体贴入微的。我心里“咚咚的”像是无数只小鹿在奔跑,偶尔他还会为我擦拭嘴边的药汁,他的体温很高,总是让我感到浑身为之一暖。
也许他也觉得有些尴尬了,便开口说道:“那一日在秦淮河边,曾与姑娘有一面之缘,只是姑娘匆匆而去,姑娘说会记住我的。没想却有今日。”
“哦?…原来…阁下便是那一日的公子?”我忽然想起在秦淮河边偶遇的男子。
“数月不见,姑娘却是憔悴了许多。。。看着叫人心疼。”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们俩这样,倒显的我多余了。不如我且回避回避吧。呵呵呵”芙蓉笑的灿烂,看着我俩打趣。
“芙蓉姑娘别走,是鄙人唐突了。”他有些慌张,和昨晚救下我的翩翩少年宛若两人。“白莲姑娘,你且好好休息,我明日巳时会来为姑娘换药,切记不可下床更不能用左手臂,谨记谨记。”
他起身行了礼对我二人到了别,便离开了。他走后,我的心七上八下的,这样的感觉我还是第一次有,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男女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