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茗虽然未说明她父亲的官职,但是既然敢开这个口,杜文宇自然就要顾忌,谁让他无能无德,在朝中没有实权?
没有实权,他谁都不能得罪。
果然,杜文宇的动作顿了下来,对杜茗看了又看,最后才忍住气询问,“家父乃是?”
“家父姓杜!”既然重生的目的就是复仇,杜茗也不怕自报家门,就让他找上门,她还方便关门打狗!
官场中姓杜的官员不少,比他官职要高的却只有一个,礼部尚书杜书敬,都说他家的嫡子是个傻胖子,如今看来,胖到还好,却是一点不傻!
今日虽然受了气,但倘若真把礼部尚书之子送去了京兆府,却又拿不出可信的罪名,定然会被杜书敬狠狠参上一本。
他又总不能上奏皇上,说自己被一小儿当众取笑,求皇上定夺,若他真这样做了,只是闹更大的笑话!
思前想后,他今天竟然吃了个哑巴亏?!
“杜大人宏量,小生请您去包厢吃酒如何?”这杜茗也是个没脸皮的,此时却像无事人一般,竟又鞠躬请杜文宇去吃酒。
“你自己去吧!”杜文宇长袖一挥,怒气冲冲地奔出了酒楼,这个地方他要再待下去,恐怕会郁结而亡!
杜茗!这梁子,本官算是与你结定了!
看杜文宇被自己气走了,杜茗脸上闪过得意一笑,转身对一旁的小厮道,“既然本公子破了这棋局,是否现在就可以上楼去享用厢房了?”
“杜公子,实在不好意思,”那小厮脚步一拐,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拦在楼道上,不住地向杜茗赔着笑脸,“按理说您既然已经成了我茶楼的贵宾,今日又是解开棋局的大好日子,咱理应给您安排好厢房。”
“但是呢?”杜茗手腕一抖,折扇便在手中流畅铺开,恰好遮住她下半张脸,只余下一双凉如秋水的眸子,带有几分嘲弄,看向那小厮。
那小厮眼珠子滑了一下,随即嘿嘿笑道,“但是今日客满,公子还是改日再来。”
若这小厮是那老实本分之辈,包厢满了也是常有之事,她也便罢了。
但是眼前这位油腔滑调的,一看就是惯来欺软怕硬的主,他说的话杜茗在心中顿时便打了个八折。
到底是包厢满了,还是压根就不想让她上去?
不排除其实是茶楼现在的东家舍不得白花这包厢的银子,虽然还在大堂内摆着棋盘,但是压根就没打算过事后认账。
她如果今天就这样走了,那么下次再来,他们要不认账也就简单了,毕竟今日这些看客全都散了,谁还替她去做店家出尔反尔的见证?
“唰”地一声,杜茗复又收了手中折扇,要真是这样,今天她还偏要上去看看不可,心疼银子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她就是看不惯这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