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去叫大夫给您脖子上药吧。”
方才还不深的伤口,此时已经沁出鲜血。
就像某些伤害,总是在年深日久之后,才恍然察觉。
萧晟旌没有回答,神色阴郁。
兴儿顺着萧晟旌的目光望过去:阶下早已空无一人,殿门打开着,只剩下一串带血的脚印,渐渐地被呜咽的风雪淹没。
一夜北风之后,阴霾了许久的天气难得露出几分晴明。
只是无论日光如何暖融融地照在心上,对于长欢和燕国王室的人而言,都是冰凉刺骨。
七日之后便是萧晟旌与长欢的大喜之日,燕王的丧葬之礼来不及拖延,第三日便草草举行。
长欢一身缟素,跪在大殿冰凉的地砖上,听着礼官的指示,僵硬地站立,屈膝,磕头。往日与她嬉闹的皇子公主,见了她又惧怕又谄媚,还隐隐透露出不屑。
一个祸水,让他们落得这般田地,却对他们不管不顾,还眼巴巴地把乱臣贼子做了夫君,风风光光地做王妃,从此养尊处优,燕王的王室,何时出现过这样不知尊卑的东西?
“瞧她,父皇生前那样宠她,她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人家不日便要大婚了,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伤心?”
“真是见不得这样的脏东西,竟然还有脸面跪在父皇的灵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