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雅可不吃她这一套,“又没血缘关系,算哪门子哥哥。我可没有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哥哥!”
李芬芬还要再闹,那边陈杏芳已经在催促了。
顾及刚才那一声“衙门”,她不敢再耽搁,只得剜了赵小雅一眼,暂且放过了她。
家里没有朱砂,全家只有赵青青有胭脂水粉。于是又去赵青青房中取了盒脂粉来,在她颇为心疼的目光里充当朱砂摁了手印。
欠条有了,大房一时半会儿又拿不出这么多钱来,陈杏芳自然不会在这里死等。
又明里暗里地催促几句之后,便挽着自家小女儿的手回屋去了。
孙艳刚才闹了一阵,只可惜李芬芬更甚一筹,把她那些歪主意全都挡了回去。
见捞不到好处,她只能紧跟在二房的屁股后面离开。
赵小雅从没弄清楚状况便被吓破胆的便宜老爹身上收回视线,回想方才她跟着瞥了一眼的欠条,发现上面至少有半数字她都能猜到对应的是哪一个。
她一边思考着要不要去报个私塾,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李芬芬捏着欠条愁得整张脸像条苦瓜,哪还有心情去管她,叫上赵随刚便回自己那边去了。
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被褥稍微整理的一下,赵小雅舒舒服服地躺上去,变戏法似的从胸前摸出几粒碎银来。看个头,可比方才被李芬芬抢去的那些要大多了。
她将银子捏在手上抛了抛,感叹道:“还好我机智,趁着混乱的时候把大头藏起来了。不过荷包估计要不回来了,得抽空重新缝一个。”
那只荷包里的钱不过是为了瞒过李芬芬的障眼法罢了。
要真一点儿不给,只怕她那贪婪的养母就会一直惦记着,说什么也是不信的。就非得让她亲眼看见才行。
感慨完毕,赵小雅翻身坐起来,开始盘算自己如今的家当。
“一、二、三……啊,就只有一两多了。都怪那个赵以宣!”
白吃她了一桌好菜不说,还害她不得不花了这些冤枉钱!
这头赵小雅在不停地碎碎念着,那边赵随刚也在屋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李芬芬看他心烦,一拍桌子叫道:“你能不能别再转了,我头都快晕了!”
赵随刚心里也有气,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我怎么能不急,以宣可是拿了人家整整三两银子啊!三两,我们不吃不喝得多久才能攒出来!”
李芬芬自知理亏,但也只在外人面前服软。她就赵以宣这一个儿子,自然不论怎样都是要护着的。
她瞪着赵随刚道:“你冲我大喊大叫个什么劲儿,喊就能把这三两银子给喊出来了?有这功夫吼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这比钱给凑出来!”
赵随刚颓然坐到凳子上,叹了口气道:“怎么可能凑得出来。三两,不是小数目啊!就算我豁出老脸去借,也得人家有啊。”
周围远近几个村子就他们这里最穷;而在村子里,他们又是排在了最后几家。
别说他实在没脸去开这个口。就算真说出去了,人家还得考虑他能不能还上呢!
李芬芬虽说有些蛮不讲理,但这些弯弯绕绕她多少还是明白的。一时间,便将主意打到了别的地方上。
“要不……我们赶紧把小雅那丫头嫁出去?收回来的聘礼就当是给以宣还债了。”
赵随刚猛然看向她,“你疯了?小雅才刚刚回来两天,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呢,你就又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那怎么能叫火坑呢!人家张家家大业大,过去就是吃香喝辣,能愿意收下她这幅尊容是她的福气。”
说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嘀咕几句,“谁想到这丫头胆大包天,居然还敢自尽。张家送来的聘礼我都还没捂热乎呢就被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