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有心找补,安信侯已然不耐的甩袖离去,她含恨瞪了安子篱一眼,不死心的追了上去。
安子篱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为眯了下眸子。
虽然如今父亲看似站在她这一边,但他耳根子太软,随意一个小手段都可能被孟氏哄回去,她必须得想别的法子。
果然,早上安信侯离开时还怒气冲冲,中午便听说他送了许多补品去孟氏的院子,多半是孟氏用肚子里的孩子做了文章。
安子篱垂眸点香,忽而问雾蕊:“叶家送来的人还有多久能到?”
皇宫,御书房。
陈卿阎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拨弄着茶盖,听着主位上的人问:“此去雍州可有收获?”
他指尖点着受伤的手臂,含笑道:“九死一生可算收获?”
“好好说话。”皇上洋怒斥了一句。
陈卿阎收起玩笑,张弛有度,又恢复了往日淡漠的样子:“若说这雍州,土地肥沃,物产富饶,百姓多身着绫罗安居乐业,但凡城池均不见流民乞儿,可谓是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但是。”陈卿阎眸底笑意渐凉,语气讽刺:“谁家百姓身着绫罗却面黄肌瘦?我国粮食产量低下,常有流民乞儿沿街乞讨,即使是帝都亦无法避免,区区雍州却不见一个乞儿,而雍州边缘更是常年有流寇匪祸作乱,这些年朝廷拨下去剿匪的银两都有不少,却始终灭之不尽。”
这件事恐怕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皇帝沉思:“那依爱卿之见呢?”
“事出反常,必然包藏祸心。”
“好,那朕便命你暗中探访,定要替朕查出其中关窍,不过此事不急,待你伤好后再出发。”
陈卿阎从容应下:“微臣遵旨。”
君臣又说了一会儿话,皇上才放他离开,陈卿阎出了御书房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绵绵细雨,等候在一旁的小厮见他出来连忙上前撑伞,问道:“大人身上有伤,可要回府换药?”
陈卿阎垂眸扫了一眼胳膊上的刀伤,随意晃了晃脑袋:“不必,备礼,去安信侯府。”
小厮诧异的眨下眼,担忧的扫一眼他身上的伤口,不敢反驳,垂手应下。
午时刚过,陈卿阎拎着谢礼上门,安信侯连忙将人引到书房叙话。
“雍州一事,多亏侯爷鼎力相助,卿阎铭记于心不胜感激。”陈卿阎心里清楚,这次若非安信侯及时赶到,即使他能逃出来也必然身负重伤,而绝不只是手臂刮一道口子那么简单。
安信侯摇头:“侯爷谬赞,本候受之有愧,此次雍州之祸虽是本候解了大人之危,但实际上劝说本候的却另有其人。”
“哦?”陈卿阎感兴趣的挑眉。
他说这次安信侯做事怎么与以往不同,原来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安信侯笑道:“不瞒大人,正是小女子篱,当日她听说大人有难,百般劝说本候出兵,才有了后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