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都不在府中,她折腾这一通给谁看?
安灵云呕的吐血,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子篱离去,含恨接过丫鬟重新端上来的药碗,捏着鼻子一口咽下。
安信侯剿匪很顺利,预想中的危险几乎一个都没碰上,他带人按照安子篱给的方位找过去,基本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藏在灌木丛中的陈卿阎,虽然他也有些孤疑,远在千里之外,安子篱怎会知晓陈卿阎藏在哪儿,但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
找到人后,安信侯马不停蹄往京都赶,还用了三天时间。
一来一回,小半个月。
如同安子篱所说,回京后安信侯和陈卿阎连家都没回直接进宫面圣,对于他禁闭出走私出府兵一事,皇上压根没提,话里话外都是褒奖,还赐了许多赏赐下来,全无半分不悦,就连陈卿阎也对他心中感激。
安信侯心里不禁对安子篱高看几眼。
他分毫未损,却成了这场雍州匪乱最大赢家,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安子篱的劝谏。
他未免庆幸自己听了她的建议。
下朝后,陈卿阎被单独留下,安信侯带着一堆赏赐回府,孟氏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早早拽着安灵云等在门口,冷风吹的脸都麻了也不肯回去。
她当日以那样难堪的方式入府,甚至连姨娘都不是,只得了个跟婢子差不多的通房,就连安灵云的身份也一落千丈,跟她最初的计划背道而驰,偏偏安信侯也不如在外面时对她千依百顺,连女儿生病都没来看过一眼,她这段时间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
再这么过一段时间下去,安信侯恐怕连她们母女是谁都忘干净了!
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她正想带着女儿借机上前刷一波存在感,就见安信侯径直越过她朝里走去,眼梢都没朝她瞟一下,孟氏刚扯出的笑霎时僵在嘴角。
心里一哽,慌乱拽着安灵云追上去。
就见安信侯一路喜上眉梢去到水榭,将皇上赏赐的东西都放进了安子篱的院子里,孟氏母女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只听他朗声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儿虽为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算谋不输男儿半分,实乃我安家之幸。”
雍州一事若非子篱,他如今别说赏赐,不获罪已是万幸,劫后余生岂能不庆幸?
安子篱听到动静刚出房门就看到堆了一院子的礼盒,她目光粗略扫过一眼,心里猜出大概,面上不动声色问:“父亲,您回来了,这些东西是?”
安信侯大手一挥:“这些都是圣上赏给你的,嘉奖你有功,你安心收下便是。”
重生一世,安子篱对身外之物早已看淡,反倒孟氏母女嫉妒隐忍的眼神让她心里一阵痛快,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弯,没再推拒:“是,多谢父亲。”
顿了顿,她试探问:“父亲,您平安归家,那陈大人他......”
“放心,陈大人无事,只是受了些轻伤罢了。”
安子篱彻底放下心来。
一旁孟氏看到安信侯只顾着跟安子篱说话,心里一阵不甘,忽然用力推了安灵云一把,安灵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引来安子篱和安信侯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