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嬷嬷不说话,楚惜月脚下更是用力碾了两脚,眼中冷光更甚,“说,我是谁?”
“你、你就是个下……啊!我、我错了我错了!”一阵剧痛自心口袭来,老嬷嬷惊叫一声,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体形惊人的楚惜月踩了个洞,“别、别踩了,我错了,求王妃饶了我这个老不死的……”
老嬷嬷受制于人,骂起自己来比骂楚惜月还狠,楚惜月冷哼一声,俯身在老嬷嬷身前摸索了片刻,一把抽走她的钱袋。
“王、王妃?!”
楚惜月勾着唇角,在老嬷嬷骇然的眼神中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幽幽开口道:“看不出来,你一个粗使嬷嬷,竟然比我一个王妃的月钱还多,这么说来,我是不是也该跟着转个行,去给赶到别庄里的主子们干活赚点儿钱花?”
老嬷嬷的脸皮子狠狠一抖,眼神却有些闪躲。
粗使嬷嬷当然没多少月钱,这银子是宁王刚刚离开的时候留下给楚惜月母子吃穿用度的,但她眼见楚惜月是这样的落魄王妃,自己将这些银钱昧了谁又知道呢。
楚惜月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兀自将钱袋里的几张银票抽出来塞进怀里,把剩下的十几两碎银扔在了地上,缓缓松开了脚,居高临下地看着神色贪婪的老嬷嬷。
“记住,我再怎么说,也还是宁王妃,国公府的二小姐,想要拿捏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简直是轻而易举,你若是不想家破人亡,奉劝你还是夹紧尾巴做人吧!若是连最基本的看家护院的能耐都没有,你这条老命也就到时候了!”
说完,她拉着呆怔地坐在地上的蘅儿,转身回了房中。
落水之事发生得甚为蹊跷,这个贪财欺主的老嬷嬷定有参与,只是现在状况不明,她还不宜彻底撕破脸皮。
回到房中,母子俩简单地吃了饭后,楚惜月拉着吃饱了肚子昏昏欲睡的蘅儿,嘴角微微往上提起。
蘅儿看着自家娘亲脸上属实说不上和善的笑容,怯怯地摇了摇她的袖角。
“娘……”
“蘅儿乖,”楚惜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用狼外婆诱哄小红帽的口气小声开口,“蘅儿,你想不想每天都看见你爹爹?想不想每天都吃好的住好的,还有很多人跟你玩?”
“娘亲?”蘅儿眼中亮光一闪,下一瞬却抱紧她的大腿,怯怯地低下头。
楚惜月欣慰地笑了笑,便宜儿子这么乖巧可爱,想来应该能成。
“很好,蘅儿,走,换上你最破的一身衣裳,娘亲带你出去遛个弯。”
片刻之后,老嬷嬷正在院子里挥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时不时探头探脑地朝屋里张望,心里琢磨着,姓楚的是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只是装模作样地吓唬吓唬人。
就在这时,房中突然传出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随即便是楚惜月一阵惊呼,在一阵乒乓作响声中,抱着昏睡的蘅儿冲出了院子。
老嬷嬷一愣,眼珠子骨碌碌地往屋子里的状匮瞅,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
楚惜月根本没给她接近蘅儿的机会,抱着孩子便直直地往前冲,直到冲出别庄,在路口拦住一辆牛车,这才安下心来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