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夏月迷迷糊糊中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她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看见帝修斯和风冷冽下在大殿里争执不休……
帝修斯咬牙切齿的怒吼:“风冷冽,你想别不承认,我们临走之前,有个医护拿着装着血样的试管追出来叫陛下,你故意转移我和陛下的视线,然后让手下杀人灭口,我将赤凌云交给律法部之后,左思右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带人回到狄家搜查,果然发现你将那些医护人员全部灭口,就连狄家的随从也不放过,你可真够狠的!!!”
风冷冽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优雅的品着红酒,冷笑道:“你想象力真丰富,很会捏造事实。”
帝修斯一脚踢翻茶几,恼羞成怒的大吼——
“风冷冽,你还想狡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早就在狄家安排了内应,当时狄洛斯让人带聂燃出来的时候,你就暗示内应给聂燃服下毒药,采集血样的时候,聂燃已经中了毒,所以DNA难证结果才会不同。风冷冽,我千算万算,就是算错了你的良知,高估了你的人性,我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对聂燃下毒手,上次你派人在机场暗杀他,至少还留了一手,只是让他身受重伤,并没有真的要他的命。而这次,你还真是斩尽杀绝,你做得可真够绝的,聂燃一死,就死无对证,就算我现在怀疑你,也没有证据,连陛下也不能将你怎么样,以后,永远都没人能拿你的身份做文章!你真是永绝后患了!”
听到这些话,夏月不禁泪如雨下,她不愿意相信,可这些都是事实,看着风冷冽孤傲的背影,如同一只崇高的孤鹰在天空翱翔,傲然俯视着世间的一切,他终于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可是,这血淋淋的代价,值得吗???
“如果你觉得我犯了罪,大可以拿着证据去陛下前面告发我,在这里大吵大闹只会有**份?”
风冷冽面对帝修斯暴躁的举动,仍然没有任何反应,杯中的红酒喝完,佣人又给他倒了半杯,他慢条斯里的品着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依然淡漠如水,如果是往日,帝修斯敢在他的地方闹事,他早就发作了,他现在的淡漠并不代表他的仁慈,而是他有愧于自己的良心。
“现在狄洛斯和赤凌云已经被你扳倒,下一步,你只需要将我打倒,就能继承王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本来根本不想坐这个王位,但是现在,我绝对不会让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坐上这个位置,风冷冽,你给我记住,除非你有能力杀了我,否则,我会成为你继承王位的最大阻碍!”
帝修斯怒气冲冲的说完这句话,便愤然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轻蔑的盯着风冷冽,嘲讽的冷笑:“风冷冽,以前就算我对你充满敌意,至少还敬重你是个有能力有担当的人物,现在看到你为了名利地位,竟然害死自己的亲生父亲,我真的确很鄙视你,很瞧不起你,你这种人,就算真的登上王位,也不过是权势的傀儡,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说完这句话,帝修斯抬眸看向二楼的夏月,两人目光对视,久久没有移开,彼此的目光都是复杂难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终于,还是帝修斯先撇开眼,狠心离开,夏月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几次想要开口叫住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声,因为,她现在还不能跟他走。
……
“冽,晚餐准备好了,您吃点东西吧。”安未然小心翼翼的劝道。
风冷冽眉头微微一挑,她便不敢再说话,挥挥手,让佣人们都退下。
风冷冽就一直坐在大殿的沙发上,一语不发,默默的喝着酒,佣人远远站着,小心翼翼的守候着,却不敢多言,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安未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忧怨的看着风冷冽,很是心疼他,想要安慰,却又不怕惹怒了他,所以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风雨远远看着风冷冽,只有她和风烨知道,风冷冽的心思,可是,即便要装,也要装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