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说得理直气壮,慷慨激昂,简直让夏月无言以对,夏月错愕的看着她,真的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人可以自私自利、冷酷无情到这种程度,简直扭曲了基本的道德观念,难道在他们心中,权力地位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不顾亲情和生命?
“月儿……”聂燃虚弱的低吟,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抓住夏月的手,嘴唇翕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没有力气说出来。
“聂叔叔……”夏月握着聂燃的手,一边落泪一边悲痛的安慰,“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这就给泽打电话,让他来救你……”
“不用……来不及了……”聂燃的身体一抽一抽的,大量暗黑色的血液从嘴角涌出来,浸湿了他的衣襟,夏月惊慌失措的替他擦着血液,慌乱的哭喊,“叫医生,叫医生……”
“没用的,这种药,不是医生能解的。”风雨冷漠的说。
“给我打电话叫风冷冽回来,快,快啊——”夏月激动的大吼。
风雨撇开脸,根本不理夏月,其它的随从也只是垂着头,默默悲伤,都不敢言语,风烨跟着风冷冽去办事,夏月孤立无援,什么也做不了。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风家,几个随从将聂燃抬起后殿的房间里,然后就在门口驻守着。
风雨甚至连个医生都没有叫来,也没有佣人过来伺候聂燃,只有夏月一个人守在床边,不停的替聂燃擦拭血液,看着聂燃痛苦抽搐的样子,她真的快要崩溃了,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如果风冷冽真的亲手害死聂燃,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永远不会。
夏月发疯似的喊着要随从打电话叫医生,软硬兼施的拉着风雨乞求,要她叫医生想办法救聂燃,风雨却厌烦的说:“别再闹了,我什么也不能做,一旦聂燃中毒的事情被暴露,主人就完了,他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用得着这么伤心吗?主人不在这里,你装什么善良?装给谁看?”
说完这句话,风雨便无情的扯开夏月的手,转身离开。
夏月瘫软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绝望的哭泣,她恨自己没用,在这个关键时刻却什么也做不了,她不能求助自己的家人,因为时间已经来不及,她没有武功,打不过风雨,就连打个电话的自由都没有。
可怜的聂燃躺在床上一个多小时,痛苦的吐血抽搐,却无人问津,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期望在这最后时刻能够见风冷冽最后一面,可惜,风冷冽始终没有回来。
夏月跪在床边,拉着他的手,不停的哭,终于,聂燃再也无血可吐了,身体也停止了抽搐,眼睛缓缓闭上,嘴唇不停的翕动,发出低微的声音,他在说些什么,却说不清楚。
夏月扑在他身上,侧耳聆听他所说的话,眼泪滴了他满脸,她清楚的听见他说:“月儿,别怪他……”
“聂叔叔……”夏月刚想说些什么,聂燃的手却已经无力的垂下,眼睛也终于闭上,嘴象的鲜血还未干涸,生命……却已经停止。
夏月震在原地,惊愕的看着他,许久许久才反应过来,颤抖着手,探在他鼻下,又如触电般缩回,她惊恐的睁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想要哭喊出声,可是舌头却像被人突然抽掉,发不出一丝声响。
聂叔叔死了,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是聂痕亲手害死他的,亲手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