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顶顶强忍着恶心,见四下无人,重新将照片翻过来,细细查看,初步确定这照片不是人工合成的大概是因为偷拍时的光线和角度所限,上面的人影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见是一张按摩床上纠缠着一对男女,男上女下的姿势,很是yin|靡
“这回你知道为什么每周她都要去做一次全身按摩了,这老女人胃口还真不小,怪不得容光焕发”
廖城安鼻孔里哼了一声,手指指节不轻不重地敲着桌面,他花费大量时间金钱,找了京城里最好的私家侦探,连续跟踪吴敏柔近一年的时间,终于发现她常和朋友去的那家spa会所里大有文章
原来,那家高级会所只面向会员开放,入会门槛比较高,仅每年的会费就要20万,会员大多是商政要人的太太或者明星之流没想到这里面的按摩师全是年轻男人,除了正常的身体护理之外,他们还会依照客人的意愿,满足她们的其他要求,自然也包括性要求,只要她们给得起高昂的服务费
“确定这信息可靠?”
一想到这上流社会光鲜外表下掩藏的无数肮脏交易,廖顶顶蹙了一下眉,她很清楚廖城安的性格,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他说是,那就应该假不了但她还是需要听他亲口做以保证
廖城安一哂,又尝了几口略显苦涩的咖啡,不知道她为什么偏偏喜好这种味道,让那滋味儿在舌尖上多做了片刻停留,这才眯眼笑了笑,好意提示道:“可靠与否,不如有空亲自去见识一下,我知道你喜欢洗澡放松,帮你办了会员,就当是小礼物”
他放下杯,从钱夹里抽出来一张玫瑰金色的卡片,轻轻推过来,上面的会员编号最后四位尾数刚好是她的生日日期,她姓名的简写在卡面上熠熠生辉
廖顶顶一动不动,交叠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她知道,廖城安将这个秘密透露给自己,完全有他自己的考虑,他的身份特殊,很多事不能亲自来做,而她就成了他最信赖的盟友从此之后,他在暗,她在明,她就是他杀人的一把刀!
可是她不在乎,只要他和她有共同的敌人,相信他对吴敏柔的恨意,也不比自己少多少
想通这一点,廖顶顶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轻轻接过来,看了几眼仔细收好,这才起身打算离开
见她要走,他忽然急速地按住她的手,驴唇不对马嘴地问道:“顶顶,你有没有放过风筝?”
她一愣,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她极小的时候就被送往美国,童年和普通孩子迥然不同,自然没机会
就看廖城安眼中的狡黠之色愈发浓重,他松开手,慢条斯理地解释着:“放风筝的时候,不能急,要慢慢转动线轴,舍得放线,风筝才能飞起来,飞得高;如果在空中和别的风筝缠绕在了一起,千万不能用力扯,要看好方向才能解开来”
他顿了顿,直视着她的眼,语含深意地继续道:“我喜欢放风筝,因为最重要的是,它不管飞得多高,线的这一头就在我手里,我还能收回来,除非……我选择把线割断,可那样的话,一个坏掉的风筝,还有谁会稀罕呢,你说是不是?”
廖顶顶咬紧牙关,脸色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格外难看,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拉起他脚边的那只小行李箱,挺直背脊,在他迫人的注视下离开酒店
廖城安看出她的愤怒,也很清楚她没有第二个选择,不由得摸着下巴轻笑起来,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大好
让服务生帮自己将箱子放到车后备箱里,一弯腰进了车厢,廖顶顶一愣,几乎撞到头,只见沈澈居然也坐在车后座,正在打电话,看见她冲她笑了一下
她局促不安地坐好,车子稳稳开动,这边沈澈结束通话,扭过头来问道:“怎么看见我像见鬼似的,我不是给你发了信息说马上过来吗,我以为你看见了”
她一惊,手机被廖城安夺去,忘记要回来,只得支吾道:“去洗手间时不小心掉了”
沈澈不疑有他,点头说那就再去买一个,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无非是对酒店满不满意等婚礼的细节见廖顶顶似乎兴致不高,他也就闭口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有些心虚地看着他的侧脸,廖顶顶心乱如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吴敏柔的出轨所占据了,眼前不断闪现着照片上的情景,这令她无比焦躁,对于报复的渴求和期待几乎使她如坐针毡在如此复杂的心绪下,就连沈澈几次睁眼看向她,她尚不自知
一路上廖顶顶心头盘算过无数个想法,又都被自己一一推翻,直到车子停下,她才惊醒已经到了家,看了眼面色平静的沈澈,她抓起手袋推门下车
不知道是她才心急还是心不在焉,脚下一歪,高跟鞋鞋跟猛地卡到地面小径的缝隙处,脚踝剧痛传来,廖顶顶“哎呀”一声,疼得冷汗涔涔
身后的沈澈急忙扶住她,低头审视她的脚,知道她是扭到了,立即抱起她向家中走,直接回卧室,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去找药油
他很快回来,看着坐在床沿上一脸痛苦的廖顶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浮上来的怒气,联想到她一路的失魂落魄,再也忍不住,讽刺道:“廖顶顶,你知不知道,鞋子和男人一样,有的让你光鲜亮丽的同时也让你皮开肉绽,走什么路不好选,穿什么鞋还是自己能做主的?!”
说完,他扔下药油,开始脱衣服,很快走进浴室,哗哗冲起凉来廖顶顶抱着脚丫子,反复咀嚼着他别有深意的话,直到后背惊起一身凉汗,难道他知道自己刚才和廖城安见面了?!
还不等她想明白,门拉开,头发滴水浑身赤|裸的沈澈已经走出来,瞟了她一眼,见她还没涂药,几步冲过来挑起她的脸,哼道:“脚不疼了是不是?那要不咱们干点儿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