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顶顶一缩,难得地躲开他的触碰,扭过头没有吭声,她的反应却让沈澈认为是在排斥自己,不禁微微沉起脸色,手执拗地不松开,就那么扣着她的下巴尖儿
他不明白她怎么就有立场来对自己发脾气,他几乎已经把能给的全给了她,婚姻,名分,尽管这些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给予,但却是他目前所能给的一切他甚至想看来他错人了,她也许并不是一个好妻子的人选
其实沈澈的想法是多虑了,廖顶顶只是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和态度面对他,所以才回避他的眼神,她一想到沈澈有可能撞破自己和廖城安的私下会面,就不寒而栗,有种背叛了他的错觉,尽管他们光天化日之下什么都没做
两个人各怀鬼胎,其实所思所想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由于谁也不先开口,于是就这么僵持下去,房间里重归沉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澈挫败地放下微微发酸的手臂,率先出声:“坐好,涂药”
廖顶顶下巴扬得早已酸痛无比,如蒙大赦地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臀向后蹭了蹭,上半身靠在床头,伸直了腿,将崴到的那只脚翘起来沈澈捧起她的脚,只见脚踝处微微已经微微肿起来,刚一动就听见她忍受不住的抽气声,想来是很疼
“一米六八的身高,还整天穿什么高跟鞋,知不知道时间长了膝盖会承受不住?”
他一条腿跪在床沿,另一条腿还撑在地上,抓着她的脚看了看,让她搭在他的臂弯上,取过药油,在手心里摊开,揉了揉,直到掌心发热,这才贴上她扭伤的地方
“疼!疼啊!”
廖顶顶下意识地用力往回挣,又麻又涨麻酥酥的痛感自伤处传来,尽管他的揉捏带来一丝缓解疼痛的清凉,但她还是忍不住喊出声沈澈抬起眼来瞪了她一眼,用力扯着她的小腿,高声训斥道:“疼还不长记性呢,活该!老实别动!”
她看他不像开玩笑,脸上真的有怒色,不敢再开口,只是抽噎着盯着他手上的动作,眼眶很快泛红,但却执拗地不肯落下眼泪看了他好久,见沈澈一脸专注地为自己不停揉动着红肿的脚踝,廖顶顶忽然破涕为笑,倾身凑近一些,鼓起勇气试探着开口:“沈澈,你……你其实也是心疼我的?”
她圆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直到他的脸颊微微泛红,颇有些尴尬地低咳了一声,试图别过头去回避她的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看出他的瑟缩,廖顶顶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她离他本来就近,手臂一伸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唇扫过他逐渐热起来的面颊,死皮赖脸地又问了一遍
沈澈拧着眉看看她,手里还抓着她的脚,掌心摩擦着脚踝,指尖不受控制地沿着她光洁滑腻的小腿向上攀升——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很方便他攻城略地的举动轻柔地搔过她敏感的肌肤,继续向上,向上,来到她的膝盖处,刚想要再往大腿内侧的柔嫩处滑去,他的手被廖顶顶一把按住
“如果你只是喜欢和我zuoai的感觉,因为这一点跟我结婚,不是太勉强了吗?”
她仰脸,眼中全是认真,没有责怪和闪躲,见他不答,她咬着唇又低低地补了一句:“对我也实在太不公平了些,虽说世上哪有完全公平可言,可我不想做一个长期的鸡,哪怕只是和一个男人睡觉”
她的直白让沈澈一愣,对于这桩婚姻他从未想过许多,他目前需要一段合法婚姻,而这个女人又喜欢自己,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无比顺理成章,尤其两个人在床上又是那样合拍,他不懂廖顶顶为什么要将这个简单的问题弄得复杂化
“别胡说,我从来没把你当成鸡,你也不许那么说自己!”
沈澈被她的话惹得有些心烦意乱,语气加重了几分,同时将手掌滑下来,专心帮她按摩脚踝,如果明早还不消肿他就要带她去医院,婚礼在即准新娘扭伤脚可是大事思及此,他强迫自己忽略掉她刚才那一番话,专心帮她扭捏,又倒了些药油瘫在她脚腕上,努力缓解她的疼痛
随着他的动作,之前那又酸又麻又带着不容忽视的痛楚再次让廖顶顶呻吟出声,她本来就是那种不能忍受一丁点儿疼痛的女人,平时不小心割到手都会尖叫,更何况这种错骨分筋的疼,她不住地扭动着上半身向后躲,想把脚从沈澈手里抽出来
“不涂了!我叫你别涂了疼死我了!”
一张脸通红,廖顶顶半是气恼半是疼痛,蜷缩的身体不断蹭着身下的床单,另一条腿的脚趾用力刮蹭着沈澈的腰腹,无声地抗议着他十分一般的按摩手法她倒是知道他是为她好,不先忍着疼揉开了,明天脚腕就会肿得像猪蹄儿,可她还是受不了,瞪着他口中哼哼唧唧的直叫
“好了好了,叫得跟杀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