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说了,你逃不掉。”脸上早已掩去了那伤。
“我何曾逃过,没有……没有……”从未想过还能有自由的一天。
“不信你的话。”赢麒头枕在她的肩头,“不信呢……”低喃的话缠绕在她的耳边,双手牢牢地锁住她,那力道勒骨的几欲折断。
“你有信过吗?”窒息的腹腔,令她沉郁,喘息着仰起脸来,她睁大了眼睛只是这样死死地盯着赢麒。
赢麒的目光由恍惚转为冷漠,带了点点苍白:“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他挺直了身子,就这样对上她的眸,“到死都不会。”还是那般的高贵狂傲,他不容许自己对任何人低头,更不会诉说自己的过错,他是对的,他的话不容置疑。
赵七七的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发出声音,低下头去,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倦了,只是想沉沉睡去……
*
午夜梦回,声声嚎叫,将她生生地从梦中惊醒。
空荡的四周,唯有点点星光照亮一方,摸索着从床榻上坐起,一室的寂静什么都没有,仿若那些鬼哭似的声音只是来自梦境。
“柳大人,奴婢们不敢进去,这王爷……”
“成了,都把东西搁在这里。”
“谢大人,奴婢告退。”
柳成苏目视着两名女奴离去,眼不由瞧了瞧西房的门,弯身将地上的两个铜盆拿起走离。
赵七七将门外的对话清楚地听入耳中,却是一头雾水,不知这东院里究竟又发生了何事。
那头,赢麒的寝室内,灯火通明,每个角落都摆放上了数盏照明灯。
此刻,荆轲,张太医,与几名仆役都围着床站着,看着那在床上扑腾的人。
赢麒双手双脚被束缚在床柱上,嘴中更是被塞入了一团棉布,他神色涣散,灰眸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清冷,有的是泛红的浑浊。身子不断地扭动着,嘴中因棉布只是发着沉闷的唔唔声,汗液早已渗透了衣衫,胸前更是被血染红,一眼望去所见是模糊的一团血肉,衣衫贴着那团已然腐朽的肉,竟已分不清那些是肉那些是布,肉与布早已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连着筋。
赢麒多次自行割肤,又没有得到调息,今夜热度一起,人便直直地倒下了。荆轲与柳成苏也是没有了办法,才有去请了张太医过来。
赢麒醒来过,却强硬的不容张太医碰触自己,若非是后面又迷糊了过去,他们也不会有机会把他五花大绑。这做法会遭来何种后果,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
荆轲因柳成苏的靠近,转了目,看了眼他手中的铜盆,又转回了视线。
张太医手中拿着两根银针,正在烛火上消毒,他说:“你们可都要把王爷给按住了,千万不能让他再伤了自己,肉都烂了,必须马上要刮出才行。”
“张太医,你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只要王爷没事。”柳成苏硬着声说。
“好。”张太医额头已是汗水淋漓,随他前来小厮为他抹了抹汗水便又退下了。
张太医把消毒好的银针放在自带的锦盒上,卷起了袖管,净手,并吩咐着荆轲等人:“你们可以按住王爷了。”
荆轲与柳成苏对望了一眼,便与另外两人,齐步走至床前,荆轲与柳成苏上了塌,与在床榻外的两人,分别按住了赢麒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