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给做的新衣裳,撕坏了多可惜。”张大壮一脸的你这败家媳妇儿太不会过!
把叶乘凉气得……
但不管如何,先止了血才是正经,叶乘凉于是赶紧把张大壮连人带鱼往水缸旁边拉,先是把鱼随便放到桶里,随即便给张大壮清理伤口。这里没什么消炎的药,可是这大夏天的如果真染了也麻烦,叶乘凉给张大壮洗完之后便用干净的棉布把水擦净了,说:“我去趟司徒大夫那儿弄些药过来,你先在院子里坐一会儿。”
张大壮找个地方坐下来摆了摆手,叶乘凉便拿条鱼去找司徒尘飞去了。却说他离开之后,张大壮原本憨厚的面孔立时变得有些阴沉,像天空布满了乌云的感觉,只是在李金鸽出来的时候,这表情又是霎时一变,就跟变戏法似的,多云转晴。
李金鸽见儿子坐在小板凳上低头看着伤口,赶紧过去问:“大壮,这是怎的啦?”
张大壮说:“回来的时候被树皮子刮的,不防事,阿凉去帮我拿药去了。”
李金鸽见着也是心疼,但蹲下来看了看确定没太大问题之后,只得瞪一眼说:“下次可小心着些,这天热着呢,万一化脓了可咋办?”
张大壮只得赶紧应是。
叶乘凉到司徒尘飞家拿了药,又在那儿弄了些包扎伤口用的白棉布,随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家按照司徒尘飞教他的把药草捣碎了煎出水,用这水给张大壮的伤口冲洗了一下,这才用棉布把伤口仔细包上。
张大壮看着叶乘凉蹲在那儿忙活,黑黑的头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便忍不住敲了敲说:“这瓜真黑,熟没熟?”
叶乘凉抬眼瞪,然后手上用力一拉!
张大壮嗷唔一声,“疼疼疼,阿凉你可轻点儿哟。”
叶乘凉啪啪在张大壮另一条腿上拍了两下,借机揩完油,疑惑地说:“这么结实咋还被刮了呢?我刚才瞅着像什么刀片揦开的似的?那伤口好齐整。”
张大壮赶紧把食指对准嘴巴,小声说:“晚些告诉你。”
叶乘凉一听便知这事可能没表面上那般简单,于是只得先按耐住好奇。
碰巧那鱼一直在桶里蹦哒,张大壮便说:“好了,去送鱼吧。”
叶乘凉没动。本来这鱼他觉得送了也就送了,可是如今见着张大壮为这鱼都带了伤回来,他又有点儿不想送了,于是说:“要不……收拾好晒干了留到冬吃?!”
张大壮见叶乘凉这抠样不知怎的就觉着特别招人稀罕,不由扯了扯他肉肉的耳垂,“想吃再捉,晒干了那还有啥味道?”
叶乘凉一想也是,便提着几条鱼出去了。先是去了刘大同家,再去了白有生家,可是白有生家的石玲一闻这鱼腥味就吐得昏天黑地,叶乘凉便赶紧拿着鱼走了,一条送到孙二猛家,最后一条送到了孙杰家。就这样家里还有三条呢,可见张大壮抓鱼的本事多牛!要说这熊就是熊!牵到哪儿都会捉鱼!
孙杰看样子是要去北凌府准备考试的样子,他娘赵静正给他收拾包袱。里正家里就孙杰一个儿子,这一走就是许多天回不得家了。孙杰作为儿子的自然惦记着二老,便也不忘让叶乘凉有空的时候过来帮他看看。
叶乘凉跟孙杰关系处得算不错,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这时孙杰犹豫片刻又说:“阿凉,有句话兄弟我不说不痛快,那张大力跟县主簿夫人有亲戚关系你是知道的,所以他这一次路经县城,说不得要去见上他那姑姑一面。你这制糖的事,如果县太爷插手只怕要麻烦,你心里还是要有个数。他们这么长时间一直没动静,我估摸着是那王金花还指望着张大力中举,这样一来他们自家便能想办法找你麻烦,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叶乘凉笑了笑,“明白,多谢孙大哥提点,另外也祝你金榜提名,早日的把咱这安平县的县令换下来,好让兄弟我也跟着借借光啊。”
孙杰翻个白眼,“走走走,最烦有人叫我秀才,哪壶不开提哪壶!”
里正哼一声,“有本事你中个举人回来啊,再没人叫你秀才!”
孙杰憋一口气,最后还是没跟里正呛声。走都要走了,还是和气些,可别真给他爹弄一肚子气再走,到时候心里可该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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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乘凉回去的时候就在想孙杰的话。被官家要糖方这事他自个儿也想过,但是说到防范措施却是没什么特别有用的。至今以来能比较安心还是因为司徒尘飞跟何晏的话,他们显然是不太把县太爷放在眼里,所以他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赚钱。但是如果司徒尘飞跟何晏不靠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