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福伦还保有几分理智,知道这借着永琪的名头索贿的事情决不能摆到明面儿上来说,便打着帮永琪视察产业的名头和掌柜的一番详谈,最后决定双方各退一步,福尔康提银子、提货物,掌柜的不再拒绝,但都要列清楚单子签押,等永琪解了禁令出来,再让永琪确认盖章。
作者有话要说:(接上文)
福伦很清楚永琪对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兴趣,要哄骗于他实在易如反掌,对让福尔康签押一事也不以为意,只等着永琪解禁出宫,这些事情便都不会是问题。
夏凝珏听了薛蝌的行事作风,也知这人是憋着坏呢。将来找个合适的机会让福家的所作所为暴露在乾隆的面前,哪怕永琪并不在乎,乾隆也要帮自己的儿子清一清身侧的了。
最主要的是,薛蝌分给永璔的红利一大半被永璔花费在了军火器械的研究上,总的来说是给乾隆省了银子的,否则乾隆也不会对永璔和薛蝌合伙做生意呈支持的态度了。只要薛蝌给永璔的红利减少,乾隆以后补贴给军火器械司以及未来的皇家造船厂的银子就会增多,福家可谓间接朝着乾隆的钱袋子伸了手,乾隆能忍得了才奇怪了。
想明白了,夏凝珏便也丢开了此事。
谁知,到得乾隆万寿节宫中设宴,这事却被人拿来说嘴。
☆、陷阱
八月十三,乾隆万寿,宫中设宴,永璔和夏凝珏也一并进了宫里。
永璔去了乾隆那儿,夏凝珏则被带到了太后宫里。
和亲王福晋也在,但身份高,坐的靠近太后,夏凝珏只是贝子福晋,座次居后,倒也不显眼。
只不过,这永璔和夏凝珏的婚事当初因着乾隆的重视和补偿心理,办得很是张扬,再加上两人相差五岁,也很是让人好奇,如今见了真人,止不住都偷偷地打量一二。
夏凝珏脸上端着得体的微笑,旁人与她说话,听得仔细,只简单回话,也不多说,被人打量着,也不见焦躁,倒也让人点头。
待得大家的好奇过了,注视她的人少了,夏凝珏越发安适起来。
忽闻娴贵妃与她说话,道:“听说你前些日子去多宝轩置办物件儿,倒被福家那包衣奴才压着将看中的东西让了出去?以后万不可如此了,你是堂堂的贝子福晋,不自己拿些威势出来,可不就让那些没眼力见的奴才窜上跳下地乱了体统?”
德嫔低头微微得意地笑了笑,拿帕子掩了下嘴角。贾家自从暗中查知是福家整垮了他们家最来钱的铺子,对福家就有些恨之入骨。王夫人更是让陪房周瑞使人盯着福家,周瑞的女婿冷子兴是做古董生意的,多宝轩主要出售西洋物件儿,兼营古董玩物,也不是他冷子兴一家小店可以相比的。福尔康多次出入多宝轩,早已引起冷子兴的注意,当日福尔康和谨贝子府的人起争执的事,冷子兴稍加打听便也知晓了。德嫔知道了此事,心念转过,却悄悄儿告知了娴贵妃。娴贵妃性子直,重身份规矩,又涉及到与她不和的令妃,不怕她忍气不发作此事。
夏凝珏听了娴贵妃的话,心底不由得苦笑,这位娘娘,说话怎也不分场合?这大好的日子里,她这样说话,不是扫了太后的兴么?而且,知道事情真相的,明白娴贵妃是在发作令妃,但在不明就里的人眼里,却是娴贵妃对夏凝珏不满的意思了。令妃有没有被敲打到不得而知,但夏凝珏包括谨贝子府却是失了面子的。
也或许,娴贵妃是太想要打击到令妃了,至于是否会扫了一个贝子府的颜面,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夏凝珏打起精神,笑道:“回娴贵妃娘娘的话,这世上有些物件儿都仅只一样,被谁先买了去都不稀奇,而且奴婢想着啊,这普天同庆的日子,他们买了东西去,也是想进献给皇上和老佛爷的,与奴婢们所想,可不是殊途同归?与其两家为此争得面红耳赤反为不美,倒不如另寻他物,也好让老佛爷和皇上多得些下面人的孝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