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出凤鸣剑,依旧一泓光亮耀眼,胆子壮了许多,脚下地面很实,踩下去没什么问题,通道前面有光亮,抬头看看,头顶上是洞壁,我更是奇怪,难道我是在做梦,还是掉下来因为惊慌失措挣扎了一段距离,一个人在这里,越想越是害怕,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我贴着石壁,向着光亮的地方行进,我很小心,身上还在滴着水,冷的发抖。石壁很光滑,但因为有水,上面似乎有一层厚厚苔藓,走了没有几步,饥饿、干渴再次涌了上来,刚才曾经呛了几口水,到现在并没问题,应该能饮用吧,没吃的喝点水暂解口渴也是好事。
我来到就近的地下河边,河水平缓,水面很窄,我用手掬了两捧,冰凉刺骨,没有什么异味,接连喝了几口,喉咙里好受的多了,但松开手,晃动的水面下似乎有个黑影一动不动地在注视着我。
我本能地往后一跳,再次拔出匕首,冷静下来,再次确认,脸前的河沟并不宽,水面平静,应该容不下什么奇怪的生物,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倒影,只是因为光线暗淡,加上自己过度紧张,才自己吓着自己,正所谓八公山上,草木皆兵。
但我仍然不敢再去一看究竟,刚才从水里爬出来,已经湿透,冰彻入骨,此时又喝了一肚子地下水,更是冷的难受,我不敢在这里过多停留,也许前面光明之处会象上面有火坑之类的地方,那样我最起码可以去暖和一会,把衣服晒干。
往前又走了大约两公里路,前面渐渐开朗明亮起来,我不敢大意,小心地观察着四周,这又是一个大厅,大厅的四壁闪耀处明亮的光彩,又是一个水晶王国,在这个水晶王国里到处是人和动物的雕像,这些雕像栩栩如生,有一个人似乎正在奔跑,他的须发、胡子都清晰可见,但仔细看,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个人竟然穿了一身抗战时期日本军人的军服,虽然透明无色,帽子也不见了,但他的领章,特有的绑腿表明他是个二战时期的日本军人。
我背上突然冒出一阵寒气,这个洞穴里进入过日本人,在此以前就已经发现,但谁会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雕一座日本人雕像,就算被困在这里的人,恐怕也不会有此闲心。更奇怪的是,这个雕像是如此的逼真,除了全身透明外,整个人无论从哪里看它都是个完美无缺的雕像。
你贴近看,他因惊慌张开的大嘴里牙齿并不整齐,甚至能看到他残缺了一个门牙,他的衣襟也被撕掉了一大块,但正是这些细节,这些缺撼,才让你更加能领会到他的震撼,他的恐慌,他的害怕。我甚至才生了一个错觉,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正在恐慌,正在害怕,躲避一个未知的恐惧。
在他前面不远处,一个人正把匕首刺进另一个人的腰间,而前者似乎正在地上拾捡某种东西,他痛苦地扭转头,怒目而视。可以看到后者很年轻,也很英俊,而前者高大雄壮,这两个人的衣服更为现代,他们身体内部的五脏六腑似乎还清晰可见。
我突然间打了个寒战,在这个洞穴散落着人,还有各种各样的蜥蜴,蛇,在我左上方洞穴壁上一只飞猴正展开翅膀,它似乎在努力摆脱身体的困境。我渐渐明白了,尽管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些人和动物不是雕像,而是活生生的动物凝固在某一时刻。
我心胆欲裂,我身旁的一个雕像似乎轻轻动了一下,我撒腿就跑,我可不想在这里慢慢凝固,最后变成水晶雕像,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管他是什么鬼地方,先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我拼命地奔跑,分不清东南西北,我拼命地奔跑,哪管它是路是水,我不想回头,不敢回头,只是想离开。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体素质,见洞就钻,见路就跑,只跑的自己已经无法呼吸,只跑的自己摔倒在地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我剧烈地咳嗽,努力让自己站起来,我已经不能呼吸,我用最后地力气看着自己,还好,我的胳膊,我的腿还有衣服还是原来的样子,我还没有变成水晶雕像,我抬起头,在前面不远处个更大的大厅,在我的周围依旧是多不胜数的被凝固的人和野兽。我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似乎这样就能阻断自己也变成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