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了什么,凤鸣剑在我手里不停地颤抖,似一条游动的蛇。李大哥的脸色凝重,我们往前走,心情却越来越沉重,两边巨大的石碑,一个接着一个,有两条蛇在其中穿行,大约每隔十个石碑左右有一个雕像。石碑上被尘泥覆盖,看不清上面的内容,但雕像可以看的清楚,是人的雕像。其中一尊的脑袋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一,而另一尊的两只眼睛凸出在外,象软虫类的触角。
我真不知道这种夸张的雕刻方法有什么意义,却听到身后的范教授不住地惊叹,“噢,这是长颈人,真的有啊。”下一句又高八度:“纵目人,这是纵目人,老徐,你还记得三星堆的纵目面具吗?”
空旷的山洞里他的声音又高又尖,我直怀疑,他是不是厌的毒没消干净,或是金针刺血真的损害人的神经。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我的导师,当年师兄去新疆时带回了新疆北倪的标本时,导师那时的表情,也是合不拢嘴,最起码说了十几遍的要请朱师兄吃饭,后来饭是吃了,好象还是朱师兄掏的钱。
我能理解他们对自己事业的执著和喜爱,那是一种刻骨铭心、溶化在血液之中的爱,这种爱是那样的纯粹,各名利无关,和金钱无关。但李大哥的脸都已经拧成了麻花,不时地回头往后看。
我们走的这个通道,又直又宽,根本不可能是天然的,加上两边的雕像和石碑,这种浩大的工程根本不可能想象在远古时代是怎么完成的,一般认为,青铜出现在夏代,铁出现在战国时代,虽然现代考古学认为在新石器时代我们的祖先已经开始使用铜,但铜的坚硬度并不理想,纯铜的硬度在莫氏三度,比起大部分石材硬度都要差一些。
而且这一次进入这洞穴里来,虽然见了许多雕像,骸骨但并没见金属制品,这也说明金属材料的应用在当时很不普遍,在如此的生产力发展水平下,这样大规模的工程并不比埃及的金字塔差。毕竟有穷氏只是一个部落,力量也有限。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这种血腥味让我们每个人都警觉下来,远处有猛兽大声吼叫,李大哥看了看脚下杂乱的脚印,眉头紧皱。徐惠让我们靠边走,李大哥、我、高奇带着范教授走左侧,徐惠和曾为扶着蝙蝠走右侧。
再往前走不多远,地面第一次出现了一具尸体,是一只体形庞大的山魈,头颅被凿开,体内的血肉仿佛被吸干一般。李大哥没说什么,只是示意我们要小心。我们蹑手蹑脚的往前走,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动躲藏在黑暗之中的妖魔。
前面是一头蜥蜴的尸体,说它是蜥蜴,倒不如说它是鳄鱼,体长四米多,身披厚厚的甲片,更象是侏罗纪公园里的一种恐龙。它的腹部被掏空,不见了内脏,有两只象猫一样的小动物在撕咬着腐烂变质的肉。
在这只蜥蜴的不远处,有一只会飞的猴子,全身被打成了筛子,在它前面的不远处,是一个人的下半截,从鞋来看,不是我们的人,这种鞋是一种专业伞兵鞋,老美的空降兵专佩的,但据说是中国生产的。
在这个人尸体旁有一个背包,还散落着一只瑞士SIG SG55式5.56mm突击步枪,这种突击步枪的弹匣能装50发子弹,我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取出这把枪,拉了一下,还能用,我把背包掂起,急步窜了回来。
打开背包,有一个小包,非常精致,然后是两枚手雷,一把手电筒,一个打火机,然后就是一个钱夹,钱夹里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美丽的金发女人抱着一个呀呀学语小孩正散发着灿烂的笑容。
这应该是死者的最心爱的东西吧,他把她们带在身边,可惜,他再也不能回去,我不知道,这将带给这个女人和孩子无限的伤痛,我不知道,在平平淡淡的日子和金钱荣誉面前那一个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