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犹豫,隋云喉间发出嘎嘎的怪笑:“老七,我本以为敢深入到这里,也有三分男儿胆色,但想不到你也是个胆小鬼,连酒也不敢喝。”我知道这小子在使激将法,但这小子一路上对我讽刺挖苦,我如果不喝,他下面不知道有什么难听的话在等着我。
我伸手接过,入手极沉,这种皮囊原是哈萨克人放牧使用,一袋能装马奶子酒二十余斤。我打开皮囊,一股劣酒的味道,夹杂着腥臊味扑鼻而来,我暗暗叫苦,我本就酒量不行,这酒里不知道放了多少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实在喝不下去。
隋云哈哈一笑:“想逞英雄,怕了吧,有许多人杀人不眨眼,却不敢喝这一口酒。”我生怕他下面还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也想挫挫他的傲气,嘴里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这算什么东西,我主要是不喜欢这种低度酒,象这种东西,我平常都用来洗脚泡澡。”
隋云顿时不再出声,估计被我气个半死,只是冷笑。我屏着呼吸,也不品味,对着皮囊口连喝几口,这酒不但辣味冲人,而且、腥臊、苦涩、甚至有还有一点酸甜,味道杂陈。酒入胃中,仿佛一股烈火在燃烧,直冲喉咙,直达头顶。
我暗暗叫苦,这是什么酒,这么难喝,不知道他怎么喝下去了。但我不想让隋云看笑话,强做镇定,表面装着若无其事,却暗暗调整呼吸,希望压下这直冲全身的烈火。隋云坐在我的对面,伸手接过皮囊,嘴里却装腔做势:“老七兄弟,你怎么真的喝了,我忘了告诉你,这酒里不但装有毒蛇,还有蜈蚣、蝎子、蟾蜍……”
他越说越恶心,喉间还发出咯咯的笑声,象是极为得意。我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和只冲头顶的烈焰,也发出笑声:“你别吓我了,我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这些东西吓吓小毛孩子还可以,对我你就免了吧。”
隋云咯咯一笑:“你真以为我在恐吓你,我告诉你实情,我天生体质极寒,又中了一种奇毒,必须要服用这些性质极热的毒物相中和,而普通体质之人,喝了我的酒根本活不了两个小时,你现在是不是感到身上如浴在火中,炎热耐受。”
他说的不错,我此时有苦难言,有一团烈火在我身上燃烧,并且四处游走,可我不愿意求饶,我开始还能抵抗,但这火似乎越烧越大,整个身子都象泡在火里,我全身滚烫。远处传来流水的声音,这里的水寒澈入骨,我正好跳进去来减轻身上的痛处。
可是还没等我跃起,隋云仿佛知道我的心意,突然伸出手来,在我的肋部和肩胛骨上一拍,一股大力传来,我全身酸麻,再也不能动弹。我心中大骇,这小子怎么如此歹毒,难道他想让我活活烧死。
隋云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老七,这里的水质极寒,你一旦接触,内外寒热交替,你不死也会成为废人一个。”我心中痛骂,反正是要死,为什么不让我痛快一下,这小子此时那有什么好心。但此时已经顾不得了许多,我无法移动,只能努力地晃动着自己,希望可以减轻那种全身刺痛的感觉。
隋云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仿佛是在观赏一场精彩的表演,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以他的武功,杀我不费吹灰之力,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才放心大胆地喝下他的酒,却想不到,他却如此费力地设下这个圈套来害我,难道仅仅是这样更有成就感。
我在地上翻来覆去,那些热浪慢慢汇聚在一起,象一条活物一样,但被烈火焚烧的痛苦,却一点也没减轻,我根本已经无力思考,我大声地咆哮、哀号、诅咒,希望能激起他的愤怒,让他能杀死我,让我能解脱。可是隋云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在等待我的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