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子瞄向张良的俊脸,突然觉得他帅得不能直视,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脸上发起热,呼吸也有点不顺畅,这是怎么了?
张良注意到魏淑子脸红,伸手摸她额头:“哪边不舒服?”
魏淑子忙说“没”,说得太快太急,把张良给愣了一下。魏淑子刷的站起来,越过桌子抱住张良颈项,冷不丁在他左脸颊上亲了口,又歪头在右脸颊上亲了口。
张良被亲傻了,盯着魏淑子的番茄脸瞪半天才问:“你干嘛?”
魏淑子头顶冒烟地说:“不干嘛,就是突然想亲亲你,不行?”
张良眼神变深沉了,深深地望进魏淑子眼底,魏淑子也没避开,迎头对上去张良:吃完就去开房
魏淑子:好,我要先洗澡
张良:好,一起洗
魏淑子:找家有大浴池的
张良:没问题
两人深情对望,眉目传情——在人潮汹涌的麦当劳里……
!!!
魏淑子借着送血袋为由,去疗养院连住三天。涂婆果然提起回老家过年祭祖的事,魏淑子一口就答应下来。这桩案子和阴司相关,还不能声张,只和叶卫军、周坤两人通过气,在宋时行的授意下,白敏仲和胡涛负责打配合,不直接参与行动。
网已经悄悄张开,只等猎物自己投进来。
大年三十一大早,魏淑子来到疗养院,涂婆已经把一切准备就绪。魏淑子抱惜福坐上轮椅,惜福目前是植物人状态,会突发癫痫抽搐,对外界刺激也能产生本能反应,当魏淑子用环带扣住惜福胸口时,她忽然睁开眼睛,张大嘴,做出惊恐的表情,并且维持这个表情僵住了。
涂婆赶紧上来给惜福按摩胸口,哄着说:“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回去看妈妈。”
惜福眨了两下眼,缓缓闭上,表情逐渐收敛,又恢复沉睡的模样。涂婆对魏淑子笑了笑,柔声说:“你看这孩子,知道要回家多高兴。”
魏淑子也对涂婆微笑,附和说:“是啊,好久没回家了,爸今年又不回来?”
据胡涛说,那位海员爸爸早在国外定居,已经有了新家庭,每年会寄钱过来,偶尔通长途问问生活情况,基本不管这边的事。
涂婆干干一笑:“你父亲很忙,爷爷奶奶身体也不好,过年他要去爸妈那里探亲,没时间回来。”
这一笑把苦涩、艰辛和无奈的情绪流露得恰到好处,如果不是早知道她的真面目,魏淑子还真要被这唱作俱佳给骗过去了。
接送的车已在楼下等候,是辆黑色的国产面包车,后厢被改装成救护车格局,适合停放轮椅。司机是一个红脸膛鹰钩鼻的大叔,叫王德华,是涂婆的老邻居,涂婆带惜福搬去疗养院后,开纸扎店的那间老房子就租给王德华夫妇居住。
桥乡离疗养院不远,是个受保护的自然村,还维持着最原始的居民聚落。涂婆的纸扎行开在乡野间,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冬季闲置,□出干涸的土地。
纸扎行的房子很大,是阁楼形式的双层土瓦房,屋顶呈人字型,上面铺满黑瓦,墙面全是土砖垒成,下方垫有半人高的石基。王德华的老婆站在门口迎接,是个高大壮实的女人,唯独颈子特别细长,和脑袋不成比例,走一步晃两下,总觉得随时都有可能折断了掉下来。王德华喊她“花铃”,是个不爱说话的女人,总闭着嘴笑,表情很僵硬。
后面是回字型结构的组合楼,三面楼台围出一个中院。花铃把魏淑子带去西面第一间房,憋着声音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们安心住着就是。”
这女人说话时嘴部开合很小,像张不开口,声音扁而细,听着很刺耳。魏淑子把惜福推进房间,抱上床,给她脱衣盖被。惜福忽然张开眼,又露出那副惊恐神情,喉咙里发出气流穿孔般的嘶鸣声,伸手乱抓,干枯的手指在魏淑子脸上抓出两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