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卫军笑了笑:“老婆归老婆,兄弟归兄弟。”接着小声说,“今天就我们仨,不带她。”
张良掀着嘴唇一笑,咬开酒瓶盖子,给叶卫军和炮筒倒酒,一边拍着脸皮说:“我他妈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叫嫂子来看吧,打得是啪啪作响啊。”
叶卫军说:“安民不是计较的人,打脸就打脸,打得开心就成。”
张良吐掉盖子,搂住炮筒的颈子,三人碰个杯,一口气干到底,张良哈哈大笑,摸着额头说:“我他妈真栽了大跟头,但就是栽得痛快,你们都不知道那丫头把我给折磨成什么样。”
炮筒两杯酒下肚,提起了些精神,问说:“你是指小魏?她怎么着你了?”
张良把在技术局的遭遇统统说了出来,把魏淑子的铁血无情给描述得活灵活现,炮筒听得既气愤又不解:“那样一个没心肝的丫头你喜欢她什么?”
张良又倒了杯酒,仰头喝干,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是我欠她的,就算什么也不欠,我也栽定了。”他用力按住炮筒的肩膀,晃着脑袋说,“别觉得我倒霉,她是不好,死没良心,可她这没品赖皮不要脸的狠劲,就是对我胃口,但她换成别的什么样,也还是对我胃口,我只要知道是她,那不管是什么样的她,我都爱得要死,我张良这辈子能遇到这么个丫头,是我幸运。”
炮筒被张良吓得舌头短了一大截,根本接不上话,他完全不能理解张良的心态,这不受虐成瘾了吗?当真是不爱则已,一爱就爱得惊天动地。
叶卫军说:“你怎么想是一回事,小魏那边呢?她怎么想,你有没有数?”
张良扯出一个得意的笑:“深不深淡不淡先不谈,但她现在是非我不可,这还不够?”
叶卫军点点头,只要两边都有心就没问题,剩下的是内部矛盾,就算魏淑子把张良搓成肉饼,只要张良自己乐意,那也是相处方式上的区别。叶卫军倒觉得魏淑子不是天生冷血,她在白伏镇和大伙相处时那些喜怒哀乐很真切,不像是装出来的,只是张良的表达方式也不寻常,没法照寻常路子来引导魏淑子的感情。
叶卫军提醒张良:“我听安民说过,小魏看苗晴的眼神像个小孩,她们一起出去逛街时,小魏总是一个人走在后面盯着看。”
张良笑了笑:“我知道,前面的确是我疏忽了,我让她不知怎办才好,没关系,这是好事不是坏事,放心叶哥,我心里有谱。”
三兄弟开了四瓶白酒,叶卫军喝得不多,还能端得住,张良和炮筒灌起酒来没数,都有些不清楚了。炮筒醉得最凶,鼻涕眼泪一把抓,把失去苗晴所积压下来的悲恸全都爽爽快快地嚎了出来。
张良的话在炮筒心里点起一盏明灯,把前路给照得亮堂起来,他看向手腕上的晴花红痕,想起苗晴在捣花汁时说的话:用从血中长出的生命之花系上姻缘的红线,有了红线牵引,再也不会错过彼此。
张良对炮筒说:守不住一生一世,那就求个生生世世,换得了外皮换不了灵魂,改得了记忆,抹不掉累积在灵魂深处的经历。
这话特有煽动性,让炮筒彻底振作起来。第二天,张良和炮筒同时出发,一个去找过去,一个去找将来,再也不肯甘休。
!!!
张良没记性,生怕回到地井下也想不起过去,为了保险起见,他厚着脸皮向叶卫军借老婆,李安民的阴阳眼跟纸字符阵的功用差不多,能连接古今,只要灵场记忆够强烈,就能窥视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