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民是送行人,三阴体的血液能活化刻在祭坛上的符纹,从而开启祭阵,超渡不能自然升天的灵魂。不仅是苗晴,以后周坤、炮筒,都会由李安民亲自来送行。
苗晴打趣:“记得上一次也是你为老叶送行,结果没送走,连老天也被你的执念给吓到了,如果他敢收了老叶,只怕你会去把天宫给拆了。”
李安民对叶卫军的执念让苗晴叹为观止,只要能和卫军哥永远在一起,李安民可以舍弃一切,叶卫军对李安民的爱深沉而包容,李安民对叶卫军的爱则是执着而疯狂,却都是纯粹到不带一点杂质的感情。
叶卫军体内早被埋下一面傩神面具,面具上残留着无数古人的魂气,这些魂气既能支撑叶卫军的生命,又是封存和召唤凶兽斗铜子的媒介。是李安民亲手把傩神面具放入叶卫军体内,也只有她能帮助叶卫军压制斗铜子的凶气。
李安民为了能和叶卫军在一起,将生生世世合为一世,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一条共生道路,却不是苗晴所期望的生活方式,她更期待崭新的一世,不为过去所牵绊,不为未来而烦恼,只活在每一个全新的“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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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晴原本的名字叫苗青,和炮筒谢晓花是同乡近邻。苗青在白伏镇上学时,谢晓花常常跑去校门口等她,一口一个“姐”,叫得亲亲热热,别人都当他们是姐弟,苗青也一直把谢晓花当弟弟对待。
在12岁之前,谢晓花最常说的话是:“姐,我想吃鸡蛋。”
苗家在附近算是条件好的,吃鸡蛋也总是偷偷摸摸关起门来,怕给别人看见,到时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反弄得邻里尴尬。谢晓花正在长身体时期,十天半个月吃不到两片肉。苗青是小女儿,家里宠得多,有鸡蛋都先往她兜里揣,苗青把鸡蛋省下,用布小心包好,塞进书包里。等放学见了谢晓花,再一起去校外的湖边,背着人给他补身体。
谢晓花之所以要等苗青放学,是因为放学就会有鸡蛋吃。那时的谢晓花只把苗青当作邻家姐姐,一个能陪他玩,给他鸡蛋吃的好心大姐姐。
12岁是个分水岭,随着年岁增长,谢晓花对苗青的注意从她手里的鸡蛋转移到了日渐凸出的胸、部,最常说的话变成:“姐,以后我要娶你。”
谢晓花说这句话时的腔调态度,就像在讨糖讨鸡蛋,苗青当是孩子话,从来不当真,只不让他在人前乱说。谢晓花很听苗青的话,苗青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苗青不想他公开说,他就私底下说。苗青听多了,听习惯了,这句话也就变得像吃饭喝水般平常。
又过两年,征、兵征到白伏镇,村里很多人都去报名,那时的社会风尚就是一人参军,全家光荣。谢晓花谎报年龄,满怀热情地加入志、愿军,这一去就是三年,光荣返乡时,苗青已经结束学业,留校当起了老师。
苗青性情温柔、美丽大方,身边不乏追求者,她对谁都好,却对谁也都不上心,或许是谢晓花孩子般的情话念得太多,苗青早已听不出感觉来。
真正的转折点是叶卫军的到来,苗青从叶卫军身上学到什么是男人对女人的爱。
叶卫军和张良都是谢晓花在部队里结识的战友,是生死与共的好哥们儿,三人合伙在镇上开了家兄弟连铺,做些小经济。叶卫军的妻子李安民通过周草的关系进入苗青所在的学校当刻印工。
这群命中注定会走到一起的人也正是由此结下难解之缘。
苗青每天都能见到叶卫军接送李安民上下班,风雨无阻、从不间断。这个带点冷漠的高大男人让苗青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叶卫军勤快、沉稳、成熟、可靠,男人该有的优点,他一样也不缺,可真正触动苗青心湖的不是这些优良品质,而是他对李安民细致入微的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