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子愈发没脸没皮:“我是接生意的,警察找上门也要先把价格谈拢,不来钱,谁发疯了要干这么危险的活?你当我是活雷锋?”
小商笑了笑:“是啊,生意人总是利字当先,既然如此,你不妨也帮忙劝劝阿良,小叶安民那边不用担心,只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什么都好说,咱最忌惮的是阿良,性子爆,破坏力强,只要他肯点头,小周估计也没意见,把炮筒、苗晴都接过来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养在这儿,不比乌烟瘴气的白伏镇强百倍?贡布教授那儿,我会尽量保荐。”
魏淑子斜眼瞅过去:“你倒是一门心思挖墙脚,怎么不干脆把黄半仙也拉拢过来?大伙一家亲,省了多少麻烦事?”
小商抿了抿嘴,露出个苦笑:“你不了解半仙的性格,他太不知变通,不可能改变原则,而且我把他老窝抄了,家传的宝贝也给偷光了,再没退路可走,不过半仙现在也是一无所有,你们不如想开点,别动干戈对大家都好。”
魏淑子说:“我是无所谓,但你觉得张良会任人摆布?”
小商目光盈盈地看向魏淑子:“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妖灵也是讲情的,但这份情,你们得珍惜,不然,连我也保不住你们,尤其是阿良,你好好劝,让他收敛脾性,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坏了我长久以来的经营,枉费我为你们在教授面前说了那么多好话。”
魏淑子听出几分弦外之音,却不表露出来,只是顺着他的话说:“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良哥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听人劝?”
小商挺有把握地笑笑:“别谦虚,我能看得出来,阿良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今天如果不是见到你,他怎可能束手就擒?”
这时,张良翻了个身,咂了下嘴。
小商朝张良投去一眼,带着笑说:“多劝劝他,别乱来,人质可又多了几个,想平安无事地见到他们,就不要冲动行事。”
魏淑子说:“我尽量。”
马竞涛抱着手臂在一旁抖腿,不耐烦地催促:“说够了没?走了!”
小商站起来,理了理衣服,随着马竞涛走出去,到门口时又回头叮嘱:“外面有人看守,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行,物质上的需求我们会尽可能满足。”
铁门带上,幽暗的空间只剩下魏淑子和张良两人。张良侧躺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体像块烧烫的烙铁。魏淑子帮他脱了衣服,用湿毛巾仔细擦去血迹。张良伤得挺重,皮肤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刀口,右臂脱臼,肋骨部位有大片青紫。究竟是多牛的怪物才能把张良伤到这种地步?
擦过身后,魏淑子也没给张良把衣服穿整齐,就让他敞开胸怀躺着。张良前不久被巨鳄抓伤,这才过了没几天,那三道血口就已经变成了白色的浅痕,愈合速度快得超乎寻常。魏淑子趴在张良胸前盯着他腰侧一道出血的伤口看,伤周隐约能看见浮动的黑气,血液并没凝固,皮肤上的红肿已急速消褪,伤口里竟然长出了嫩红色的肉芽。
魏淑子正想触摸,却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握住腕部。张良睁开眼,把魏淑子的手拉到面前,定定地看了会儿,低声问:“我昏过去了?”
魏淑子板着脸回答:“你没昏,只是睡了一觉。”
张良嗤的一笑,蹭着墙坐起来,听到铁链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像狗一样被人拴住,顿时火冒三丈,这一火,血气上头,把脑袋烧得肿胀难忍,黑气从七孔直往外冒。
魏淑子把湿毛巾按在张良额头上,好声劝解:“别气别气,沉住气啊,你烧得不低,脑子穿洞,小心一激动,把脑浆给冲出来。”
张良横魏淑子一眼,没精力计较她的烂嘴,只瘫靠在墙角哧哧喘气,不甘心地捶地砖:“真他妈阴沟里翻船!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