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子倒不烦张良跟,只是有那么些意外:“没想到你这么黏糊?”
张良自己也没想到,以前还看不惯叶哥和炮筒围着女人打转,这回该风水轮流转了。其实张良到现在也不大清楚对魏淑子究竟是哪种感情,大人对小孩?主人对宠物?还是男人对女人?好像也不那么重要,在感情方面,张良想不了那么复杂,他随心所欲惯了,想粘就粘,想抱就抱。
“怎么?又嫌我?”张良用摸过狗毛的手去捏魏淑子的脸。
魏淑子照例打开他的手,不正经地回:“你最好了,老少皆宜,人见人爱,谁敢嫌?”
“你嫌我没关系,我不嫌你就行。”张良点起烟抽了口,舌头弹下牙,吐出一个个形状完整的烟圈。
魏淑子把食指伸进烟圈里,上下左右一搅,就把成串的烟圈给搅散了。
张良问:“好玩?”又吸了口咽,把烟圈吐在魏淑子面前。
魏淑子嘴上说着“不好玩”,手上动作却诚实得很,张良吐多少,她就搅散多少,玩儿得还挺乐。列列趴在张良身边,百无聊赖地打呵欠,大概觉得人类真是够无聊的。
张良很快就把一根烟抽到只剩烟屁股,照常在手背上按熄,又去摸烟盒。魏淑子把张良的手拉过来,手背上只有烟灰,没有烫伤的印子。
“你的肉是防火墙?烧不坏的?”
张良在魏淑子头顶上捞了把:“你不早见识过了吗?”
魏淑子说:“我看你挺清闲的,不担心你叶哥叶嫂被人撕票?”
张良很想得开:“担心有什么用?真被撕了,我再撕回来,他撕我哥嫂,我撕他全家!”
魏淑子无话可说,她相信张良能干得出来,也不知是真想得开还是死鸭子嘴硬。
这天,张良对魏淑子说了句类似于告白的话:一辈子跟着我吧。
魏淑子用“我不是一直跟着你吗”打马虎眼打过去了,她心里清楚,这马虎眼只能打一时,迟早有一天要摊牌,究竟该怎么应付还没想好,真是愁死个人,不知道张良是不是真的懂了感情,但魏淑子觉得自己还是个半吊子,吃不透,也没什么特别强烈的感觉,只是开始会偏心了,心向着张良。
到了早晨,众人搭车往回走,先把汤敏送去营地,也不急着动身,在营地里好好休养生息,吃个饱睡个暖,第二天踏上征途。
!!!
车子颠颠簸簸地开了三天,晓行夜宿,一路无波地来到格拉雪山东坡,选了一处合适的水点下艇。知道陶文要加入行动后,仁钦又派了四人一车跟队,羊头峡内有深层积雪覆盖区,鸣枪放炮都是相当危险的,所以整理行装时得把不必要的武器剔出来,没人看管可不行。
格桑搓着手,厚脸皮地向田洋打申请:“队长,我都已经送你们到这边了,就不用跟着进去了吧?我也在外面接应。”
田洋一口打回:“不行,你必须跟我们一起行动。”
魏淑子从格桑身边走过,斜瞟他一眼,酸溜溜地说:“是啊,要死大家一块儿死,哪能留你一人快活?想得美。”
格桑气到内伤发作,张良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只当是一滩垃圾。
九人两獒分乘两艘皮艇,顺多纳河开漂。
羊头峡位于多纳河上游,顶参天,底下水,从外形上来看,像是一个完整的大角羊头,羊头部分把河道堵得严严实实,盘曲的大角斜插在两面山岩中,乍一看好似巨羊卧水,尤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