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英司插嘴:“鳄鱼是冷血动物,有一种宽体龙蛭,耐热性很差,只吸冷血动物的血液,人体温度较高嘛,它们是不敢靠近的。”
葛巴尔族人中,只有登土没变成鳄鱼,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十七个宝函中,有一个宝函没装牙齿。但登土的行为也不比人面鳄正常到哪里去,且不说缠绕在手脚上那诡异的红线,哪有人头被咬掉了还能动?
陶文听了登土的情况,脸色大变,咬牙切齿地说:“果然是鬼头教那些人干的破事!”
仁钦达扎之前派出人员探索羊头峡,陶文就是其中一员:“最后一次行动,我和库拜、梅明组成特别机动小队,根据格桑给的地图,从格拉雪山东坡直达羊头峡沟,这是一个分水岭地带,羊头峡后面就是传说中的塔怖空间。”
当时陶文在羊头峡外接应,由库拜、梅明两人开漂流艇进入峡谷。两天过后,陶文突然接到梅明的电话,电话中传出骨骼崩裂的脆响,梅明那如塑料撕裂般的痛苦□断断续续传过来,反复说着两字:快逃。
讯号卡在这里中断,陶文知道梅明凶多吉少,本想组织小队进去救援,就在这时,漂流艇从峡谷里飘出来,库拜直挺挺地躺在漂流艇上,身上、船上全是喷溅的鲜血,这些鲜血描画出一副大黑天佛头的形象,正是鬼头教的教标。
在陶文把库拜搬运上岸后,库拜突然睁开双眼,挥动双手朝陶文猛烈攻击。
“库拜的十根指尖被□了某种动物的利齿,很长,约有五六寸,从指尖插到指根处,接口有缝合的痕迹,锐利的齿尖露在肉外,我脸上这道疤就是在那时被库拜抓出来的。”陶文轻摸脸上的伤疤。
当时库拜一边攻击,一边撕心裂肺地大喊:“杀了我!小陶,射穿我的额头,射穿我的心脏!砍断我的双手双脚!杀了我!我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库拜还有清醒的意识,他知道他正在攻击战友,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最后陶文在库拜的吼叫声中,用枪击烂他的头部,射穿他的心脏。
可是库拜仍然能动,虽然他的头被打烂,整个额头被掀了,脑浆混着鲜血和碎骨从鼻梁上的断面流下来,但是还能发出声音,用那种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咆哮:“烧了我!轰碎我!”
最后,陶文用火焰喷射器,把库拜烧成一堆骨骸。
那次行动后,陶文因精神失常,被送到医院疗养半年之多。
“有人控制了他的灵魂和身体,是鬼头教的罪犯。”陶文捏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咔啪咔啪”的声响,他一直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张良坐在陶文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亲手烧死兄弟是什么样的心情,就算没亲历过,也能想象出来。
陶文捏着拳头请求田洋带他一起进入羊头峡,他要寻找生死未明的梅明,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还要替库拜报仇。
田洋为难了:“我已经和仁钦队长说好,留你在外接应。”
魏淑子想到了卓乃和珊瑚珠,下意识地摸摸张良送的观音像,对陶文说:“你还是别跟着冒险了,别忘了还有女朋友等你回去。”
陶文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和卓乃道别时也是这种眼神,说不定他在那时就已经做好了决定。魏淑子突然觉得卓乃很可怜。
陶文把冈达和列列招到身边,一手一个搂在怀里,对田洋说:“在陌生环境,动物比人更机敏,它们肯定能帮得上忙。”
田洋看出陶文心意已决,如果不答应,只怕他会单独行动,反而不好,也就随便了,本来接应的人就可有可无,两条獒犬不用实在浪费,之所以不想陶文加入,是不希望让其他部门的人参与这次行动,但陶文不是技术人员,又一心想找队员,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时候不早,田洋让大伙早点睡,他和石田英司在外面守夜,两人坐在一起烤火,一开始谁也没说话。石田张开手在火盆边烘烤,他的左手上始终都戴着手套。
“小心着火。”田洋把石田英司的手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