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拒不肯嫁,与苏寒景相约在附近的虎苍洞会面,想要私奔。
谁知陆员外提前得到消息,派家丁半途堵截苏寒景,将其活活打死,沉尸江底。二娘没等来苏寒景,却等到了陆员外。陆员外告知二娘,苏寒景已被他用二十两银子打发走,再也不会回来,要二娘死了心,乖乖嫁给张衙内。
二娘不相信苏寒景是贪图富贵、背信弃义的人,在陆员外的威逼下,二娘愤而撞壁,从她的血中飞出许多白蝴蝶。然而二娘并没死成,但经此一事,她变得痴痴呆呆,像丢了魂,最后也没嫁出去。
隔了不久,二娘失踪了。附近居民声称在某天夜里看到白蝴蝶簇拥着二娘去了河边,忽然就没了踪影。有人说她投河自杀,也有人说她化成了白蝴蝶。
潮州人更愿意相信“化蝶”这个说法,给这个故事留点美好的幻想。怜婆说在她们那一代,都认为白粉蝶是二娘的灵魂所化,直到今天,二娘都还在寻找深爱的苏寒景。
听完这个化蝶的故事,张良和魏淑子都陷入了沉默,二人肩并肩,默默地走到村口吹暖风。
张良看着若有所思的魏淑子,看了会儿,问她:“在想什么?”
魏淑子摊开手看掌心:“刚才我碰上了那个老太,吃了口柿饼,你知道那柿饼是什么吗?是结了茧的柿子,跟我们在柿子树上看到的那种差不多,但里面的细丝是红色的,就和缠在村民身上那变红的茧子一个样。良哥,你说这红色像不像血?”
张良劈手给了魏淑子一脑浑,魏淑子抱着头,怒了:“你怎么又乱动手?别打脑子!”
张良揪起魏淑子的耳朵扭了扭,狠狠地说:“你作死吗?谁给你的东西你都敢乱吃?”
魏淑子被捏得哎哟叫,打开张良的手,朝地下吐口水,跺脚在上面踩了踩,像是泄愤,然后抹着嘴说:“全都吐出来了,没事!”
魏淑子倒确实没事,棒得像头小牛犊,里外都结实。但其他人可就问题严重了,在蝶化现场出现没多久,又陆续有两个病人吐丝结成了茧。鲈鱼掌柜赶来探风时,眼见村里的惨状,吓得面如土色,吓得六神无主,心里哀嚎:老天啊,万一管哥也结成了茧子不就完蛋了?
鲈鱼掌柜听说魏淑子见过卖柿子的老太,也想跑去那条山道守地,他要跟老太理论理论——骡子丢了是你的事,我们帮你找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怎么一个柿饼就当人家把命卖给你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魏淑子拉住激动的鲈鱼掌柜,说:“她是聋子,要能听人话,就不会出这事儿了,别急啊,急也没用,姓张的比你还急呢。”
张良冷横魏淑子一眼,他当然急,管师傅这要化蝶了,找叶哥的事可就又要被耽搁下来了。当然,管师傅人不错,对兄弟朋友够意思,他张良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当然也会觉得这么够义气的管师傅化蝶了真可惜。
魏淑子说这次遇上老太时,出现短暂的鬼上身现象,老太可能借着附体向魏淑子透露了一点儿讯息。那老太确实是在找骡子,但这骡子是指老太的儿子,他去运送水泥材料,一直没回家。
鲈鱼忙向村长打听,得知这附近只有章溪镇上有骡队。
张良让鲈鱼掌柜回去陪管师傅,拎着魏淑子就出发。骡子队在章溪镇小坊乡,两人辗转赶到目的地时,已是日落黄昏老鸦啼,章溪镇也有飞蝶,但是比浮山那一片少多了,沙尘也没那么严重,至少露天呼吸不成问题。
两人向村民打听骡队的事,村里人说骡队是乡长发起的,想谈生意得先找乡长。张良二话不说,直奔村委会,恰巧村支书和乡长洪金城都在。张良以谈生意为由,提出要租骡马队工作,想先看看骡子的品相。
洪金城推说不方便,满脸不耐烦,等不及得要打发张良和魏淑子走,态度不可一世,嚣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