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尚琪挠着脑袋,犹豫着是否要去上学,思来想去,似乎若说犯错,昨天做的也够了,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他韩尚琪怕过谁来着?再加上,说到底,他眯起大眼狡黠的笑了笑,景吾哥哥舍不得的……努力将会被罚的阴影甩在脑后,高高兴兴的蹦上了东京街头。
窝在游戏厅打格斗游戏,一直玩到没钱,出门抢劫了两个小混混,胡乱的吃了一顿中餐,接着四处乱窜,等他蹦跶够了,天也快黑了……
韩尚琪回到迹部家的别墅处,临到头来,反而有些胆怯,绕着大门转了几圈,没敢叫门,就爬墙进去,从墙上跳下来的一刻,就听见一个慵懒中透着狡猾的关西腔在空气中荡起,十足十的调侃语气,“我说,韩少爷今天这是唱的哪出啊?”
一抬眼,墨蓝色的发在院子里的灯光下,隐隐的泛着光泽,带着无框眼镜,看起来就很阴险的关西狼似乎正要往外走,见到他从墙上跳下来,便停了脚步,笑嘻嘻的站在院子里看他,笑容里带着十足的幸灾乐祸,“韩君,白天怎么不见,迹部可是找了你半天呢!”
韩尚琪垂了眼帘,理都不理,撇撇嘴,迈开长腿就往屋里走,大大方方的从忍足身前经过。
忍足一手轻轻推了推眼镜,噙着笑,压低声音,故意低了头,在他耳边说,“你说,这次迹部饶不饶你?说起来,迹部一向下手最狠,偏偏对你很是纵容,这回……”
韩尚琪心里一惊,顿时不安起来,气恼这人专门找自己麻烦,便狠狠瞪他,咬着牙,不想搭腔,让他得意。
忍足十分满意的看着他瞬间发白的脸,觉得十分解气,继续刺激他,笑嘻嘻的说,“明天,我也回冰帝上学,呐~很荣幸,又和韩君一个班呢!”
韩尚琪气的要死,拔脚就往屋里跑,身后传来一阵笑声,于是,越加气的厉害!
当韩尚琪见到迹部的时候,大少爷坐在书房里,安安静静的看着一本德语的书籍,窗帘半拉,背光,光线的缘故,看不清他脸上神情。
“景吾哥哥……”韩尚琪下意识的叫着,却不知道说什么。
迹部合了书,慢慢转头看他,眸光复杂的闪动……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想得到眼前的少年,从身到心!可是,韩尚琪的一举一动都显示出,自己离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远。
小东西最记仇,永远不会轻易原谅曾经欺负过他的人,包括自己。
虽然,自己一直在俩人相处中占着上风,然而,这不过是因为他没有反抗的力量,只好暂时妥协,可是在这妥协当中,步步为营,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一样不落的算计,一点点的找着别人的漏洞,寻着自己的软肋……有时候,细细想来,便觉得心寒!
“景吾哥哥……”韩尚琪又叫了一声,大眼睛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我回来了!”
迹部抬眼看他,神情淡淡,“有什么要说的?”
“唔……”韩尚琪眨巴眨巴大眼睛,满脸无辜,“景吾哥哥,你知道我不是学习的料,上那么多课,很浪费时间的!”
迹部低了头,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似乎认真的在听着,等他说完,也不说话,只是一下下的敲击声,在安静的书房里响着,敲的韩尚琪一阵阵心慌。
半响,他抬起头,阴影下的脸朦胧却依旧俊美无伦,“本大爷记得韩家有一套家法……”他顿了顿,拿眼去看韩尚琪,小孩脸刷的一声白的渗人,他吞了吞口水,缓慢的点了点头。
“既然韩家把你交过来,本大爷代为执行家法也不过分吧?”
疑问的语气却用淡淡的陈述口气说出,韩尚琪立时慌了神,乞怜的视线投了过去,迹部静静的直视他,思考的样子,却没有表情。
韩尚琪犹豫了一下,手指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去扯迹部的衣角,“景吾哥哥……我错了……我……我只是太闷了,上课明明是很无聊的事……”他一天到晚惹祸,道歉讨饶这种事,做起来早就熟练的不能再熟练,软软的语调,水汪汪的眼,精致的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
迹部笑着看他,偏偏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手指轻轻的抚住泪痣,慢慢道了一句,“你该不该罚,自己看着办!”
韩尚琪呆了半响,想了半天,偷眼瞄了半天对方的脸色,终于还是认命的低下头,手指颤抖着解下腰上的皮带递了过去,黑色的眼睛惶惶的像只落入陷阱中的小老鼠,紧张却无力,他咬咬牙,褪了裤子,身子半撑在墙上,雪白的牙齿咬了下唇,他知道迹部的规矩,见不得别人脓包样,挨打的时候不许哭,不许讨饶,否则打的更厉害。记得小时候,自己爱哭,迹部一向是见一次就打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