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岱岩不理他,继续道:“那日你装死,你以为我生气的是什么?让长辈担心着急?既然你是我徒弟,我为你担心着急本就理所应当。只是你不该心怀欺骗,人无信不立,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我宁可要一个呆笨的徒弟,也不要一个满嘴谎言的小骗子。你今日骗得你七叔同意,洋洋自得,我若不罚你,你日后难免不去骗其他人,日复一日,等你想说真话之时,又有谁人信你?”
瑶光被他说的羞愧,之前莫声谷临走之时还斥责自己不以诚意待人,自己还道是他们古板不知机变,却不知‘诚为立身之本’,自己实在是做的错了。
俞岱岩又道:“你不止这一点错了,你为什么能这般肆无忌惮的行此欺骗之举?因为你对长辈毫无尊敬之心,你六叔性情和善,你七叔素来爱与你玩闹,我又平时宠你太过,让你觉得骗了就骗了,谁也不会拿你怎么样。这却是我的过错了,子不教,父之过,自来师徒如父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却是我因自愧于心,对你疏于教导,失了管教之责……”
他这话还没说完,却比之前的话更让瑶光心痛,他一直知道师父对于动情一事十分愧疚,心中也是各种挣扎不断。他知道师父的痛苦,也一直试图想让师父明白,两人相爱,无关伦理,更无关其它,可现在,却是自己让师父心中愧疚更甚,不由得很是惭愧,哭道:“真的知错了,师父莫这样说了,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错,是我自持甚高,狂妄自大……我日后定改了,若不改,师父尽管打我,绝无怨言。”
俞岱言不由一叹,见他哭的实在可怜,如今道理也讲清楚了,罚也罚过了,心疼的情绪又一次涌上来。
他于是抱紧瑶光,顺应着自己的心意,轻轻的在他额上一吻。
☆、第五十三章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瑶光恭恭敬敬的半跪在床上。因之前被打的有些疼,面部表情难免有些呲牙咧嘴,可就算这样,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依旧亮晶晶的。
床帏之间,二人四目相对,气息互通,瑶光试探的伸手过去,俞岱岩神情莫名,却是看不出喜怒。
瑶光的手轻轻的搭在自家师父的肩膀上,见没被拒绝,就大着胆子将头凑上去亲昵……身为男子,但凡情/热之时,总会渴望所爱之人的身体。
就算因敬畏之心,他轻易不敢动念,可爱念越炽,便越发难耐,心中挣扎多了,就不自觉的时不时出言试探。
俞岱岩并非不知他的这番心思,只是不同于瑶光‘只要相爱,床上怎样都无所谓’的观念,他天生受的教育里,就是男儿理应在上,男子尊贵万分,当建功于世,不可自贱甘为妇人之事。
所以,他对瑶光的坦荡,一直很是惊奇,而这惊奇中,却有着‘诱拐年幼无知弟子’的愧疚之心。他觉得瑶光纯粹是因年幼,不懂这些事情,被自己带的歪了。于是,他甚少主动要求,甚至刻意的压制自己的欲/望,其中就有着一份对自家徒弟的爱惜之意。
可惜的是,他的这份隐晦的爱惜并不被瑶光理解,反而让瑶光有些不安,那种所爱之人对你毫无性/趣的感觉,往往让人觉得自己其实并不被爱着。
也许,正是这份隐约的不安才让瑶光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外人’——莫声谷的认可。
如今,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解自家师父的衣服,时不时抬头看上一眼,生恐惹怒对方。
俞岱岩有心喝止他,可在看到他这般小心,以及眼神中透出的火热欲/望后,不禁一怔,他心中一方面对‘被当作女子行事’十分厌恶;另一方面又因心中愧疚,不想拒绝自家徒弟的行为……更何况,两人数次欢/好,瑶光……从未拒绝过自己,每次俱都柔顺配合……将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