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仔挑了挑眉毛,摸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小刀开口了,于是后勤团们齐退。
看着足足离了我们五步才敢放狠话的找茬团们,我只能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的孩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
最后是如何与这帮被子易温温柔柔把所有话全堵了回去的姑娘们,数言不和演变成决斗,又是如何撩开胳膊从决斗变成拼酒的,记忆已经不甚清楚。
非常肯定的是,那是我们四个人第一次喝酒。
印象里在那场“网球部争夺战”里,最冷静的可能就是阿易,绿仔因为被挑衅,我因为对仁王那么点的私心,纱纱因为刚刚看上手冢最见不得这种“王子属于大家”的存在——所以喝得都很凶。
唯一记得清楚无比的大概就是绿仔一次一次去盥洗室,面色发白的吐出喝过头的酒,然后用冷水抹一把脸回去再战。
不记得绿仔这么来来回回多少次,只记得她的眼睛从头到尾都亮的可怕,喝光了阿源的清酒,就来威士忌白兰地,喝完洋酒,那就再上干红!
这种混喝法别说是当时还是小鬼的我们,就算是大人也没几个能撑得住。
大概干到第三瓶洋酒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看旁边,阿易和纱纱早就倒了,我的头脑也开始顿顿的不清楚,只能看见绿仔嗙的一下直接砸开了阿源提供的红酒,咕噜噜的往自己面前大号的咖啡杯里倒,对着眼前一众吓得脸都发白了,连一瓶酒都还没完全喝下去的妹子狰狞一笑道:
“来啊!有种来和爷决斗啊!?”
这场荒唐的决斗终止于胆小的妹子全都哭着跑回了家,胆大死要面子的全部被喝翻倒地——网球部的众人闻讯捏着鼻子走进阿源的店里才算告一段落。
那时候,绿爷一个人就已经灌下去了五瓶酒。
幸村部长在和阿源打过招呼后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子易,担心的看了面色惨白却看起来精神不错的绿仔道:“若叶,你没问题吗?”
绿仔冲部长露出抹王霸之笑,一挥手满不在乎道:“这点东西才难不倒爷!”
唯有真田副部长听见了这句话,面无表情的上前抓住绿仔放下的袖子一拉,露出其中点点的红斑冷声道:“非要难受的当场昏倒,你才肯示弱吗若叶绿!”
被副部长这么一吼,靠着绿仔的我睁大眼睛才发现她的脖子上都开始细微的起红色的小疹子。在我想要挣扎着起来拖绿仔去医院的时候,副部长已经弯腰把人背了起来,压了压帽子对部长道:“我送若叶去医院,八成酒精中毒了,剩下这三个就拜托你们了。”
绿仔反抗不能,被副部长强行拖走了。幸村部长带走了阿易,柳生学长这个妹控紧张兮兮的根本就除了他妹看不见第二人。我趴在桌子上哀怨着小孩就是没人疼时,一双手拉扯我,将我毫不温柔地拖到了他的背上。
“蠢奚,你胆子很大吗?十三岁还没满就敢学若叶她们和人拼酒?”
我趴在一个单薄却很温暖的背上,耳朵听着谁絮絮叨叨着教训的话。不同酒精混合的后劲麻痹了我的神经和舌头,我只记得我狠狠揪了背着我的家伙的小辫子,带着哭腔道:“要你管,你是我的谁啊!?”
“嘶——蠢奚你给我放手,我真是疯了才会担心你们这四朵霸王花!”
“我就是霸王花怎么样!凑集徽章纹印我还能升级呢!”
“噗哩,升级,你以为你是数码宝贝吗?还升级?升级成什么,霸王花二代吗?”
“啊哈哈,错了!”我大笑三声,得意的挥了挥食指,“是食人花啊!白毛狐狸你蠢死了!”
“错了就错了!喂蠢奚你别乱动啊,我背的很辛苦啊!”
再后来,就真的是没有意识和记忆了。等第二天头疼欲裂的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时,看见的就是父母无奈而谴责的眼神,却不见了背我回来的家伙。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我父母解释这年少轻狂的荒唐之举,本来早就做好了被责骂的准备,可第二天一整天过去了,父母就像什么也发生一样轻轻松松就把这事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