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注意立刻就全放在了小女儿的身上,急急便要将家里养着的医生唤来给她治病。
眼见着两人都走了,花如令才对花大道:“大郎,你也觉得兰汀姑娘不是吗?”
花大顿了一瞬,方道:“时隔十三年,过去太久了,我们的感觉其实并不能作准。但廻光宫主有一句没有说错,朝堂复杂,江湖混乱。如今我在朝堂,七童在江湖,加上这么些年来,父亲明里暗里的敌人也不少。八妹这件事,确实要慎重。”
花如令叹了口气:“我也明白,但你母亲……当年七童丢了玖儿,她便一直怀有心结。如今说是找回了,她心结在此,自然是听不进旁人的话的。”
“但这并不重要,你们心里有数就好。”花如令说着,又看了看手中的香,他说,“这香确实罕见,如今不欢而散,倒是无法向制香者道谢了。”
“罢了。”花如令郑重的将香收了起来,他对花大笑道:“你且去吧。”
花大向花如令行了一礼,便也匆匆离去了。
花满楼追上江廻光的时候,是江廻光自己停了下来。
她停在了路边一处卖馄饨的铺子旁,见着卖馄钝的姑娘唱着家常的小调,一双手又快又稳的捏出馄钝丢进锅里,笑意洋洋的招呼这客人。
廻光便被她招呼了,要了两碗的清汤馄钝。
花满楼到的时候,馄钝刚刚出锅。馄钝的清香萦绕在他的鼻端,江廻光却像是丝毫不意外他会追来,只是一手敲了敲桌子,对他说:“坐下吃完馄钝?”
花满楼便坐了下来。他的面前搁着一晚刚出锅的馄钝,他看不见,却听见那卖馄钝的姑娘笑着说:“公子趁热吃呀,我撒了些葱不碍事吧?撒些葱花又好看又好吃。”
花满楼道了谢,伸手握住了勺子舀了一个馄钝咬了口。鲜肉的纯香很快溢满了他的齿间,因是花府寿宴,这顿宴席花满楼其实未能吃上几口饭菜,如今这碗馄钝,倒是解了他的饿。
江廻光坐在他的对面,看也不看自己碗里的馄钝,就瞧着花满楼俊秀斯文地吃饭模样,这么一口一口的吃完了自己碗里的。廻光心想,这人确实不像瞎子,不瞎的人里,都找不出几个像他这样吃饭也能这么好看的。
花满楼吃完了馄钝,便接到了廻光递来借他拭唇的帕子,花满楼道了谢。
廻光却说:“谢就不用了,花公子追了我一路,是来做什么?”
花满楼道:“廻光宫主,我家小妹的事情一直是我母亲的心结,她说话难免会冒犯了些,还请你见谅。”
廻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道:“她是长辈,我怎么会觉得长辈冒犯。”
花满楼闻言却像是并不惊讶,他平静道:“宫主收敛,是因为月姑娘吗?”
廻光挑了挑眉。
花满楼道:“在家母未曾提及群芳谷,宫主却先提了这地方。我思来想去,只有月姑娘这个可能。”
廻光示意花满楼继续说。
花满楼道:“为何家母在提及幼妹来历,宫主便提群芳谷?”
廻光轻笑道:“你不是说了,因为阿月是从那儿来的。我当然潜意识便会提它。”
“不。”花满楼慢慢道,“我不这么认为。”
他明明是个瞎子,但这样“看”向廻光的方向,廻光竟似觉得仍要被他漆黑无光的眼睛吸进去。
花满楼说:“宫主是不是觉得,比起兰汀,月姑娘更像是花家的女儿。”
廻光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半晌,她才问花满楼:“花满楼,你们花家今日是专程请我来看戏吗?阿月是不是你的妹妹,你猜不出来,竟然来问我?”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更了!
唉,为什么我还要上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