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月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她低低地、哑着声音道:“我想活着的。”
西门吹雪的冷然的话语软了一瞬,他皱着眉瞧着天心月,像是拿她没有办法。西门吹雪又有什么办法呢?天心月甚至受不住他的一剑。
西门吹雪道:“既然想活下去,就得好好活着。。”
这句话西门吹雪之前便说过,天心月顿了一瞬,方才问:“什么才能叫做好好活着?”
西门吹雪气息平稳,说的话也平稳。他说:“无愧己心,由心而动。”
“喜欢便是喜欢,憎恶便是憎恶。”
这是一套与天心月处事为人截然不同的法则。却在出口的一瞬间,便惹人心动。
天心月问:“喜欢便喜欢?”
西门吹雪没有直接回答她,他转而问:“我问过你想要什么。”
天心月已经缓过来不少,她不知道为什么西门吹雪忽然提了这一茬,却点了点头,恢复了柔声道:“对,我也回答了先生。”
西门吹雪问:“你拿到了吗?”
天心月低笑了声:“不知道。”
西门吹雪说:“既然想要,那就记着来拿。”
天心月下意识抬头,看见了他的眼睛。明亮如冬夜寒星的眼睛。
西门吹雪看着天心月,道:“我等着你来取。”
天心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敛下了视线,含着浅笑从西门吹雪的怀中退了出来。她略仰头看向西门吹雪,对上对方低垂的视线。
天心月道:“先生这么说,会让我觉得我已经得到了。”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他问:“除了琴,那屋子里还有什么?”
天心月微怔,而后忍不住笑了。
她说:“有。”
西门吹雪看向她,天心月道:“我对先生的喜欢。”她伸出手,“大概快堆满那屋子了吧。”
西门吹雪听见这样的话,却也依然没有给天心月太大的反应。
他看着天心月,就仿佛收到了情话的人不是自己。
西门吹雪慢慢道:“是吗?”
天心月期待地瞧着他,等着他接话。
西门吹雪却说:“取不回来,重新攒吧。”
天心月:“……”
天心月看着西门吹雪,见着他的眼睛里含着笑,竟然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过了好一会,她才托着下颌说:“好,那就听先生的。”
她笑弯了眼:“重新来。”
天心月搬进了西门吹雪的屋子里,但令她颇为遗憾的是,西门吹雪的做法是将床榻让给了她。他自己则在长榻上打坐了一晚。这样的行为又让天心月一时间摸不透西门吹雪的想法,他默许了自己搬进来,却又和自己保持着距离。
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仅天心月想不通,三英四秀也想不通。
天心月的屋子里走出了冷血和无情,天心月去哪儿当然不用多问。
孙秀青的脸色有些发白,连石秀雪都不多说话了。
西门吹雪有早起练剑的习惯,他回屋的时候,正好遇上大堂内的石秀雪和孙秀青。
石秀雪见到了西门吹雪,开口便喊住了他。
石秀雪道:“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你和你的琴师是什么关系?”
西门吹雪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