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口汤,下意识道:“庄主不像夫人,我们不就该万幸了吗?”
饭桌上瞬间沉寂下来。就像是提起了什么可怕的假设想要努力忘掉一般,王伯立刻呵呵笑起来,摸着自己的胡子看着紫姨道:“转眼又年关了,今年庄主该有二十了吧?”
我点头,一边扫荡着菜肴一边道:“庄主出庄前我就问过了,他没说话,我估计根本没理解‘弱冠礼’是怎么个东西。再说老庄主都去世这么久了,庄主也没其他长辈,这礼也不太好做吧?”
我托着下巴想了想,双手一拍爽快道:“反正庄主也是江湖中人,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最多到时候我们问问庄主要不要把明天要来的客人再请来吃顿饭?”
紫姨王伯也想不出更好的结果,茶茶虽然是也是老人了,但毕竟没经历过夫人在世时的斯巴达恐慌,这会儿也没法插口。最后关于庄主的“弱冠礼”就这么在饭桌上不了了之。
餐后茶茶抱怨了一下今天菜色全和鸭子有关,明天年三十都不想看见鸭子。我看着她嘟着的嘴,忍了忍还是没把“明天主菜是鸭肉火锅”这残酷的消息告诉她……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这里是存稿箱君~!日更进行时~
☆、第四回(二更)
我醒来的时候天空才蒙蒙亮。转头看了看窗前漏壶显示的时辰,顿时一个激灵,赶紧翻身起床,动作利索的堪比大学军训。怎样才是一个合格的管家?那就是主人睡前你别睡,主人起床你陪侍。
一句话简单来说:他坐着你站着,他吃着你看着,他睡着你守着,他起了你陪着。
今日天气不错,隐隐能看见橙红的日头在山的那一边缓缓上扬,我眯了眯眼睛,转头就向我那六两金子买回来的投资品所住的地方奔去。
为了能达到预期利润,我直接让这两个丫头住在了我的小院里——这可是靠庄主最近的位置!
可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当我把门敲得砰砰响叫人起床时,阳春竟然哭的凄凄惨惨戚戚,梨花带雨,好不忧伤。她扒着门扉,抽泣着对我哭诉道:
“小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瞎想了!您让我乖乖和紫姑姑去分花吧!我绝对守规矩!”
我大骇:“这么行,不是交代你了今天要侍奉庄主习剑吗?你昨儿不还答应的好好的吗!?”
阳春闻言哭声越发不能自抑,倒是一旁的白雪跌跌撞撞的扶着柱子从床上爬起来,一个踉跄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拽着我大氅的下摆就哭得差点没喘过气。
“小姐,北姐姐!你快放过我们吧,端茶送水还好,可陪庄主练剑真的受不住啊!我们才十五,哪里熬得住两三个时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阳春一听白雪开了口,立刻一抹眼泪哀怨道:“是啊是啊,您让我们侍候庄主前可从来没说过庄主这一点啊,好可怕!好可怕!我以为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被杀掉了!!”
看着这两个妙龄少女扯着我的裙子哭的好不凄惨,我忍不住也红了眼眶。
阳春见状以为有戏,立刻抬眼期期艾艾道:“小姐,您了解我们的苦了?”
……不,我只是在可怜自己。这日子你们才过了一天,我可是过了整整近十三年。十五岁不能怎么啦,我七岁开始就要陪着在梅林站一个时辰不许动了!
越想我越替自己不值,越觉得难过,干脆就蹲了下来,和阳春白雪抱头哭作一团。
一时间,我这间小院里充满了包含少女控诉凄婉哭声,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没出息。夫人在世,时我没白雪和阳春的勇气,上诉未成年人保护法;夫人去世后,我又做不到夫人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只能什么苦都自己熬着。眼瞅着这两个不过十五岁的小丫头哭的眼睛都肿了,我也不忍心再让她们去站个三四个时辰,认命带着这两个丫头去帮庄主梳洗……
然后再十三年如一日去陪站。
在我的再三许诺下,这两个丫头总算不哭了,乖巧地端着用具跟着我去庄主房间。在院门前恰巧碰到了紫姨,紫姨看着我红彤彤的眼眶心疼的把我抱进怀里,摸着我的脑袋,轻声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紫姨一问我便没忍住哇的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