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曾试图说服花满楼先寻找湖南一带,可当花满楼却隐隐觉得,这天下大约没有比云南更好藏人的地方了。云南之地少数民族聚集,鱼龙混杂,单单一个大理便能藏下无数秘密,若南王世子真心不愿唐雨被人寻到,云南实在是个好地方。
可云南何其大,一个中原人想要在这里寻人实在太过困难,花满楼不得不想到去求助于云南的五毒教。云南这地方,王权自南诏历经大理又最终被中央收归版图,但只有五毒教至始至终在哪里,或许多有变迁,但从未消亡。
中原武林对五毒教多有传说,大多将其描绘地阴毒不堪,更是闻蛊色变。花满楼虽不以为然,然而望月村毕竟不同于云南其他地区,他的一言一行不得不更加小心。
这一路行来,他见过太多热情可亲的异族人,就连这望月村的村民也对他温和有加。即便最初见他是名中原人多有防备,可刻在骨子里的好客本性在相处了一段时日后,也变得热情洋溢。
花满楼坐在楼下喝茶,客栈的主人抱着今天要洗涤的衣物出门,见他一个人坐在桌边,笑呵呵地打着招呼:“花先生,你今天也等人吗?”
花满楼微微一笑:“是的,而且我想我等的人也快来了。”
三日前,花满楼将陆小凤给他的信物按照他的说法送到了小镇上唯一一家茶铺,按照对方所言,三日内,五毒教无论态度如何,今日大约都该派人来接洽。
花满楼静静的坐在竹桌边,暮春暖暖的风从撑起的传呼中吹来,带着一片清幽的花香及叮铃铃的银铃。这样的银铃声花满楼近乎每天都能听见,那是欢快的苗家少女在走动时会发出的音符。
然而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本该去洗涤衣物的客栈主人像是看见了什么贵客一般在客栈门前放下了木盆,笑得眼角眯眯,语带埋怨道:“云耶丫头舍得下山啦!真是的,这么久都没有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把玛玛我忘了。”
“怎么会忘了!我受伤还多亏玛玛照顾呢!”少女的笑声轻快,“倒是玛玛你总不上山,我还以为伤好了你就不来看我了!”
玛玛似笑似怒:“你这丫头,这下看起来倒是我的不对啦!说罢,今天下山是为什么啊?”
苗女笑嘻嘻挽住了妇人的手,“教主让我来找个中原人,这里是有个中原人吗?”
玛玛点头,伸出手指了方向,刚想开口却被屋内突然跌碎的茶杯吓了一跳。她赶紧回到屋内,制止要弯腰捡碎片的青年:“花先生你小心点,这些事我来做就好啦!”
锦衣青年怔了怔,这才收回自己的手指,抿了抿嘴角轻声道:“抱歉主人家。”
玛玛赶紧挥了挥手:“这算什么,花先生你眼睛不好,别弄伤自己。”
苗女略略歪头,墨发如水般滑过肩头。她眨了眨杏眼,满是好奇道:“哎?你看不见吗?”
花满楼的手指一瞬间收紧,半晌他才收拾好情绪,仿佛生怕声调一高便会将苗女的声线吹散一般,用着这三年来最为温柔的声音轻声开口:“对,我是个瞎子。”
阳光透过竹窗洒在锦衣青年的眉眼上,衣袍上,甚至是他略动的指尖上。他坐在那里,带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虽然一双漆黑的眼中没有半分光彩,却准确无比的寻到了苗女的位置。面对那双眼睛,即便是明白对方看不见,苗女也忍不住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她伸手按着跳动有些过快的心脏,有些着迷的看着被春日光明眷恋着的青年,一句话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你长得真好看,我能嫁你吗?”
在苗女懊恼着自己怎么说了这样的话时,锦衣青年却是舒眉而笑,他略略点了点手指,冲苗女郑重其事地颌首,笑若春山,温润的声线中却压抑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
“好啊。”
苗女听见自己新上任的男神这么干脆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对,没错,唐雨就是那个苗女,她从一个贫乳炮萝成功进化成了大胸毒姐【哪里的成长方式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