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满意地丢下一句,像是惩罚她似的,“牛皮伞太重,你来撑。”
说话间,他便携着她往外而去。
说是让她撑伞,但他摁在她手背上的手压根就没移开过,实际还是他在撑伞。两人回椒殿,本该一炷香的路程,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他没有选宫人熟知的阴凉小路,而是专挑无人行走的烈阳大道。
待走回椒殿时,美人已经累得浑身无力,软绵绵的,想要将衣襟松开些透气,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阿琅出来接人。
美人喘着热气,下意识朝阿琅张开手臂:“阿琅,快抱我进去,我渴。”
话音刚落,太子将伞递过去,同阿琅吩咐:“收好伞,在外面候着。”
美人皱眉,“阿琅,别听他的,快抱我进去。”
下一秒,她啊地一声,回过神已被人拦腰抱起,太子抱着她大步流星往殿里而去,面容冷漠:“娇气。”
阿琅怔怔地看着,想要跟过去,最终还是没这胆子,抱着被日头烤过的伞,浑身烫得直发抖。
殿内。
太子迟迟未将人放开,他抱着她坐下,面无表情地看她在怀里挣扎抵抗:“热啊,你快放开我。”
太子充耳未闻,一手抱着她,一手去拿桌上的茶壶。
满上一杯凉茶,喂到她唇边。
美人扭扭身子,渴望地盯着唇边的诱惑。
实在是太渴太渴了。
他带着她在大太阳底下走了整整半个时辰,她如何受得住。如今见了凉茶,恨不得喝上七八壶。
美人温顺地张开嘴,顺着他的动作咕噜咕噜喝茶。
喝了一杯,他又喂她一杯,整壶都喝完了,她舔舔嘴角,糯糯地说:“还要。”
太子没有搭理她。
他的手从她腰间移开,不动声色地落在她的小腹上,“再喝,就要撑坏了。”
汗水黏黏的,她不自觉伸了伸脖颈,细微的动作落在他眼里,就像是猫咪舒展着身子撒娇求蹭。
刚才走路过来,走到一半就看她一瘸一拐地咬着唇,愣是没有开口求他,只是不停地轻声低喃:“脚好疼啊。”
她要是开口求他,哪至于走这么多冤枉路。
太子的手隔着布料,捏揉脚腕,再往下,便是她的一双莲足了。
他语气淡淡地交待:“从今天起,你找个借口装病。”
她喝了茶,稍微缓过来些,歪头趴在他怀里,微微闭着眼,问:“为什么要装病,我明明就没有生病。”
太子不太耐烦,手下的动作稍微重了点,她颤得脚一缩,他连忙放轻些揉,目光触及她一张享受陶醉的小脸,仿佛很喜欢他的力道。
太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很舒服?”
她仍然闭着眼,害羞地点点头:“这样揉着很舒服。”
太子松开手。
“再揉揉,我真的脚好疼。”她贪心地求他,做戏做得像模像样,使劲地想要挤泪水,却怎么都挤不出来。
都被晒干了。
哪还有泪。
太子讪笑:“你倒惯会求取好处。”
她张开眼,天真无邪看他:“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难道殿下不想让别人对你好吗?”
太子眼角一跳,手重新搭上去,“你脑子灵光了许多。”
她自信满满地同他道:“我才不是那些空有美貌的女子,我不但长得好看,而且还聪明。”
太子眸中簇了笑意,“哦?那你倒是说说,孤为何要让你装病。”
美人眼波一转,风情万种:“因为殿下不想让皇上见我,皇上刚好了些,最忌讳旁人渡了病气给他,我若称病,皇上就算再怎么想见我,也只会望而止步。”
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看得人心头又痒又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