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战略部署详细而具体,徐沈平心悦诚服:“听清楚了,我会尽快去照办。”
当徐家三口子还在楼上争论不休的时候,琼花已经将晚餐做好了。她把做好的四菜一汤在餐桌上摆好,三副餐具也摆放整齐,他们下不下楼吃饭,琼花随他们的便。她已经没有兴趣关注他们的肚子了。
琼花自己今天晚上没有一点食欲。怀孕早期的妊娠反应,不时地折磨着琼花,尤其是她在厨房里闻到的油烟味,更是使她胃里泛起一阵阵恶心,她想吐又吐不出来,硬是要吐,吐出来的也是一点点酸水。所以说女人生孩子,好比是去闯鬼门关。琼花算是初步体验了一下。
琼花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半靠半坐地躺在床上。刚才她在厨房里听到楼上忽高忽低的争吵声,一定是徐家三口子为她怀孕的事情在争论不休。不管他们争论出什么结果,总归是对自己不利的。父母亲护犊的天性,会使他们良心的天平向徐沈平倾斜。人一旦没有了良心,世界就失去了公平。琼花现在什么也不想,想了也是白想,她像一个等待判决的犯人,等徐沈平把他们的判决交到她手上。等待是漫长而痛苦的。琼花听到他们下楼的声音,也听到他们在餐厅里弄出来的碗碟碰撞声,然后就一切重归于寂静。
徐沈平没有来找她!琼花现在本能地害怕徐沈平来找她,她不见徐沈平来,反倒又有些失望。她忘记了下午自己曾经和徐沈平的约法三章,不准他晚上敲自己的门。不知道等了多久,琼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琼花故意迟些起床,她今天赌气不给徐家的人做早餐,如果徐沈平今天不给她一个说法,她中午就继续罢工。大约七点多钟,徐沈平来敲琼花的房门,琼花在里面故意不应声。徐沈平的敲门声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急,琼花从床上起来把门开了。
徐沈平进来后把门关上,琼花又把门打开:“你有什么话就开着门说,不用偷偷摸摸的。你有话快说,没话说就请你出去!”
徐沈平今天的态度很好,他记住了徐文俊的教诲,没有计较琼花对他的不友好:“琼花,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好好说,用不着火药味十足的。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我们出去吃?”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昨天晚上你们家三口子在楼上嘀嘀咕咕了好半天,准备怎样对付咱?”
“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们昨天是在一起商量过了,让你把流产的问题先解决了,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商量。我昨天下午不也是这样说的?”
“你昨天是这么讲过。咱当时只是说可以考虑,咱说过同意了吗?只要咱不同意,不管你是昨天说还是今天说,说了也都是白说。”琼花的刁蛮劲又上来了。
徐沈平按捺住性子又劝琼花:“你还没有结婚,如果把孩子生下来,你今后抱着一个孩子怎样去嫁人?你拖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会有男人娶你吗?你不要再固执己见,听我的话去把孩子做了,下面你还有什么问题要解决,解决起来也简单一些。我妈妈已经为你去联系医院和宾馆,找一个好医生给你做手术。做完手术后,让你在宾馆里再休养一个星期。事情很快会过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徐沈平的话击中了琼花的要害。一个大姑娘的脸面和归宿都是头等重要的大事,琼花对此不得不有所顾忌。她给自己找了个下台的台阶:“你先上班去吧!让咱一个人再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