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没事吧。”陈贵人连忙上前帮她扫背,“需要叫太医来看一下吗?”
“没事,不必大惊小怪。”婉昭挥挥手,“我现身子也不算很好,这两天还有些咳嗽了,为了不传染给他,你先把胤礼抱去你屋子住几天吧。”
“是。”陈贵人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怎么劝说,只好应了下来。不过木槿送她出去时候她还是拉着木槿手低声吩咐道:“我瞧着娘娘气色不怎么好,还是传太医来看看吧。你们伺候时候也仔细点。”
“奴婢知道,小主有心了。”木槿忧心地点点头。她也原以为自己主子是因为照顾十七阿哥所以劳累一点,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却不想十七阿哥病好了,自己主子却一直不见痊愈。之前永寿宫放了一批人出去,又添了一批人来,她一直忙着调丨教下人,也没发现自己主子身子不好,真是失责了。
当晚,木槿趁着婉昭睡着以后就叫了守夜太医来,一诊脉,发现婉昭竟是也染了风寒,因为长久没有治疗,半夜竟是发起高烧来了。
婉昭只觉得浑身发烫,被人翻来覆去地摆弄着,就好像置身油锅当中。她耳边常听到有人呼唤她,她也想给予回应,只是眼皮子重得无论怎样使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中灌了好些苦苦药汁,又有温热帕子搭额头上,稍微减轻了热度。
“额娘没事吧?”胤祒下了早朝就立刻赶过来,见董鄂氏床前伺候着,便低声问道。他眉宇一直紧皱着,看着病床山婉昭,眼底里是说不完担心。
“太医说只是一般风寒,不碍事,吃几服药就好了。”董鄂氏回道,“方才姨母跟靖懿姐姐也来瞧过,我把她们给劝回去了。”比起“贵妃母”这样称呼,胤祒跟胤祎都喜欢称呼宜贵妃为“姨母”,久而久之董鄂氏也是这样叫道。布耶楚克有着身孕,也实不宜侍奉病榻前。
“嗯。”胤祒亲自扭了帕子给婉昭换上,“额娘身子一向很好,怎么突然间说病了就病了呢?”
“人吃五谷杂粮就总有生病时候,不足为奇。”董鄂氏给他倒了杯茶,“再说了,今年冬天天气反常,夜里忽然降温也时常有事情。之前十七弟还病着呢,额娘只怕是照顾十七弟时累着了,所以才会病倒。皇祖母让人送了好些药材来,我都叫木槿姑姑收好了,你也不要太担心。”
“唉。”胤祒感叹了一声。太子哥哥近势力大减,瓜尔佳氏一族隐退下来让他好生忙乱了一通才把那些人职位给补上,虽然肯定是掺杂了其他阿哥势力,但他也替自己太子哥哥谋划了不少,“这段时间我也忙,竟没有注意到额娘身子变化,真是不孝之极……”
“爷不要这样责怪自己,额娘也没怪你呢。”董鄂氏温柔道,“之前我来给额娘请安时候额娘还说爷近愈发出色,说汗阿玛她面前赞赏过你好几回了,我看额娘是高兴得很。只要爷能心力办事,我想额娘心里就满意了。”
“我跟汗阿玛说了,这段时间来给额娘侍疾,汗阿玛同意了。”胤祒道,“等一下胤祎下课后只怕也是要过来,你先叫人准备好清粥小菜,也好服侍额娘先吃下了。”
“好。”
太子妃越发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劲,她祖父年事已高,睡梦中寿终正寝,甚至可以算得上喜丧。毓庆宫她这些年把持下是一颗钉子都插不进来,也绝对不会发生像上辈子有人将巫蛊娃娃放毓庆宫事情来,但是这也不代表直郡王不会对付其他人。一场风寒能有多大事,怎淑妃就一直不见痊愈呢。听说东西六宫这段时间都换了内务府包衣,也不知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
看来,是该叫人传话出去才行了。
直郡王是真高兴,之前派人已经将巴汉格隆巫蛊娃娃塞到永寿宫淑妃正殿床底下,紧接着就传出淑妃生病消息,这不是天助他也吗!那个放东西包衣奴才正好放了出来,一刀解决之后就可以不留痕迹。只可惜毓庆宫被管理得太严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不然太子也不会好过!
可事实情况真是这样吗?
林太医给婉昭诊完脉后道:“娘娘已经痊愈了,这段时间先吃些清粥小菜,避免大鱼大肉。微臣也会吩咐伺候人注意给娘娘保暖,以防再次感染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