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直郡王叹了一口气,果然只有人没了才会越想念。
宝日龙梅见状也连忙告退,踩着元宝底鞋回到自己院子里去。伊尔根觉罗氏都死了,她也懒得跟死人计较,现她只想好好安胎早日生个阿哥,将来才有依靠呢。
直郡王府出钱建立家庙事情并没有得到很多人关注,毕竟大清不少人信奉黄教,找来喇丨嘛坐镇也是常有事儿。只不过直郡王这回得了惠妃指点,只说家庙里除了给自己早逝福晋念经以外,还点了长生灯祈求汗阿玛长命百岁,这可是办到康熙心坎里去了,哪个皇帝不希望自己长寿呢,于是康熙又群臣面前赞赏了直郡王一番,把他说得高兴得走路都要飘起来了。
一出宫不要紧,见到了近一直卧病床,现才出来走动走动裕亲王福全。因着是自己伯王,直郡王还是很有礼貌地给福全问安,但脸上僵硬表情叫福全见了也没心思跟他寒暄。本来两人就因为征战准噶尔时有过过节,当时康熙为了护住自己这个儿子还让福全背了黑锅,福全就是再老好人心里也不高兴,刚准备开口,嗓子一痒,歪着头就咳嗽了起来。
直郡王心里不高兴了,见着我就咳嗽,觉得我是邪风么?于是拱了拱手就离开,丝毫不管福全脸色有多难看。
骑马去了家庙,见过巴汉格隆又觉得是个可结交,索性中午就留那里用了斋饭,喝过茶后才道:“还是庙里舒坦,什么事儿都不用愁。本王近见着好几个不想见人,看得本王都要烦死了。”
因着巴汉格隆四处游历,难得到了京城入了直郡王眼,便想多拍拍马屁好叫自己能够长留此处,便道:“王爷是皇上长子,那些个不想见人一挥手叫他们走开就是了。”
“哪有这么容易,一个是伯王一个是太子那个家伙呢。”直郡王牙痒痒,“伯王本就跟我不对付,太子那家伙就是,自小跟本王作对,之前他病了一回怎么就不去见见阎王爷呢!还有他身后那个老狐狸华善也烦,没了索额图到还有华善这个老不死给他出谋划策,连带着整个瓜尔佳一族都站他背后给本王抗衡,简直就是不要命。”
“那小僧替王爷对付他吧。”巴汉格隆高深莫测地道,“小僧识得密法,王爷只管回府等着好消息吧。”所谓密法,无外乎拿人生辰八字写小布人身上,以钉子跟密咒日夜捶打诅咒,这事儿他熟络得很,要是能帮直郡王料理掉那个什么华善,自己也就能得了直郡王信任了。
直郡王将信将疑,不过看着巴汉格隆一脸“包我身上”模样,还是怀着一丝丝期待地离开了。
太子妃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传出直郡王建了家庙之后她才恍然大悟,镇魇一事不远了!这一世出奇事情太多,她虽然见怪不怪,但鬼神之事到底难讲,加上她是带着记忆投胎,加讳莫如深。于是连忙去了苏麻喇姑那个请了佛像回来,一日三次地供着。
明儿等额娘进宫来时候要跟她说说,派些人去那座家庙里看看才好!
“你是累着了?”皇太后正跟诸位妃嫔说说笑笑,见太子妃神思倦态样子,关切地问道,“怎么看你神情恍惚样子。”
“昨儿小格格一直不肯睡觉,孙媳妇照顾得晚些罢了。”太子妃笑道,“那孩子也不知道长得像谁,活泼好动便是太子也管不住她。”
“活泼点才好呢。”皇太后道。
如此无事回到毓庆宫,太子妃刚换好常服,外头小太监就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哭丧着脸道:“主子,不好了,太老爷殁了!”
太子妃身子摇摇欲坠,晃动了几下眼前发黑,整个人就往后倒了。
华善是睡梦中溘然长逝。太子妃之父石文炳连夜递了折子,华善一脉全部退下来为其守孝,一下子朝堂上瓜尔佳氏族官员少了不少。直郡王那个高兴呀,这回神了!忽而想到巴汉格隆之前跟他说过,连忙套了马去家庙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