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的脸色一变,凛然正气地说:“是啊,康王殿下说得太对了,这日子没个盼头怎么行?赛,一定要赛,微臣一定要亲自到现场擂鼓助威!”
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都忍不住在底下翻了个白眼:这前两天两个人还一唱一和地说要节约国库,勤俭爱国,不能劳民伤财,今天倒好,一起换了口风,唉,真是奸佞当道啊!
景恒之嘴角微微上翘,点头说:“钱爱卿有此盛情,朕一定准之。这几日可要好好养养身子,别到时候敲不响鼓掉进河里就糟了。”
钱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瞪了他一眼:哼,今天不来看你了!
景恒之皱了皱眉头,瞟了她一眼:你不来我就出宫来找你!
钱程挺了挺背,神气活现地左右看看,最后把目光在景恺之身上停留片刻,又挑衅地看向景恒之:哼,今天我找恺之潇洒去,让你找不着。
景恒之微微一笑,也看向了景恺之:“恺之,朕这几日忙乱,都快把你的大事忘记了,孙尚书,康王的婚事操办得怎样了?聘书、聘礼、玉碟都准备好了吗?大婚的日子挑好了没有?”
景恺之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赔笑着说:“皇兄,这个不急,不急……”
孙尚书出班奏道:“陛下,臣已经催促过康王殿下好多次了。”可是架不住殿下故意拖啊!孙尚书暗自腹诽。
“恺之,这就是你不对了,明日就开始筹备,朕等着喝这杯喜酒,脖子都等长了。”景恒之边说边冲着钱程扬了扬下巴:我看你还找谁去吃喝玩乐!
这两人眉来眼去地,就把景恺之给卖了。顿时大殿里一派喜气洋洋,朝臣们都恭贺起景恺之和袁太师来,连裴子余脸上也带了些喜气。
钱程不顾景恺之已经垮掉的脸,恭贺得特别起劲,景恺之恼了,出列奏道:“钱大人此次立了大功,捐了银子,救了陛下,不知道陛下如何赏赐?想必钱大人是不稀罕金银财宝的,不如再赏些四季瓜果给钱大人。”
景恒之笑了笑说:“恺之不提,朕倒是还忘了,小顺子,颁旨。”
小顺子清咳了一声,掏出诏书读了起来:“吏部尚书钱程,于朕危难之时,捐银救驾,胸怀大乾天下,心有天子百姓,可钦可佩,可圈可点,今加封为安平公,钱爱卿因公务繁忙,更应多次救驾,身体羸弱,朕惜之勉之,免吏部尚书之职,免每日早朝之职,赐御前行走,往来宫廷金殿无碍之。”
此诏书一读,众臣都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准景恒之的圣意:这钱程到底是升了还是降了?要说升了吧,实权吏部尚书没了;要说降了吧,这大乾有几个公爵啊?扳着手指头数一数,也不过才三五个,加上这免死金牌、免跪拜之礼、赐御前行走,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啊!
众臣一时都拿不定主意,这向钱程的恭贺之声便小了许多;而钱程听着这诏书,想起自己捐掉的那满地窖的金银居然才升了一个安平公,心里好像被剜了肉一样,那个疼啊!
下了早朝,眼看着众臣散的差不多了,钱程这才和几个好友说笑着跨出了东华门,景恺之犹不死心,一直央求着钱程说:“阿程,你倒是想个法子让皇兄把我的婚事取消了啊,难道让我这京城第一风流人物的名号让给别人不成?”
裴子余在一旁冷冷地说:“恺之,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对不起芸怡,我可饶不了你。”
景恺之哀叹一声:“瞧瞧,这女人还没进门,我们兄弟先自相残杀了起来。”
钱程乐了:“子余,你不用担心,恺之早就和我说了,他这一生就娶一个老婆,要对老婆好一辈子。”
裴子余漠然瞧了景恺之一眼:“光说不练,可是假把式,拭目以待。”
荆田玉笑道:“子余放心,只怕袁家妹子厉害,以后恺之会变成妻管严。”
正说笑着呢,小顺子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钱大人,钱大人留步!”
景恺之立刻嘿嘿地笑了
起来,打趣说:“哎呦,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皇兄可是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呢,阿程,你倒是教教我,给我皇兄灌了什么迷魂药了?”
钱程的脸微微泛红,羞恼地看着小顺子噔噔蹬地跑到了她的身边,说:“小顺子,我这不还有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