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了半天,忽然使劲闭了闭眼睛,又睁了开来:“阿程,我在做梦吗?”
钱程心里一酸,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痛不痛?是不是在做梦?”
景恒之摸了摸嘴唇,张了张嘴,忽然咳嗽了起来,脸都涨红了。在门外的小顺子立刻慌张地推门探头进来:“陛下,你怎么了?”
“出去!”景恒之厉声喝道。
小顺子立刻消失不见了。
钱程慌忙帮他倒了水,半扶着他,喂了他几口,景恒之这才缓过气来,神情古怪地看着她,半晌才说:“你这是在同情我吗?是不是看我受伤了可怜,安慰我一下?”
钱程哭笑不得:“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快躺下来,再让太医给你把把脉,看看要怎样调理。”
景恒之屏息看着她:“阿程,你要是只是同情我,就赶紧回你的钱府去,等我好了你再不理我,我会发疯的。”
钱程终于俯□来,将唇印在他的唇瓣,在上面辗转了片刻,恋恋不舍地离开,低声问:“恒之,你说呢?”
景恒之只觉得一阵晕眩,他力持冷静,缓缓地说:“你前几天也这样亲我,最后还不是要离开我,不,阿程,我不信。”
钱程颇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半晌才无奈地说:“那你要怎样才能信我?”
“我不知道,你太狡猾了,阿程,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景恒之贪婪地看着她,喃喃地说。
“我的金银财宝都捐给你啦,我跑不了了,跑了就变成穷光蛋了,陛下!”钱程想起自己答应捐掉的财宝,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财宝?你有什么财宝?”景恒之有些奇怪。
钱程絮絮叨叨地开始讲起自己那藏在农庄地窖中的小金库,吴启远给了她当谋反的资金,她如何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最后连一块金子都没摸到,全部捐给了大乾。
“恒之,你晚两天拿走我的财宝,我要和它们呆两天。”钱程恳求说。
“又没人要你的财宝,你自己藏着吧。”景恒之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心疼。
钱程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十分坚决:“不行,我说过要拿这些财宝换你的平安,要是我食言了,老天爷也食言了怎么办?”
景恒之定定地看着她,心里终于隐隐起了一丝希望:铁公鸡似的钱程终于把自己的毛自动拔光了,难道她真的准备和他生生世世在一起了吗?
他的心里仿佛翻江倒海一般,一颗心仿佛欢喜得要爆了开来,胸口的伤处也隐隐作痛,两厢相交,让他几乎快要晕过去,他喘息了几声,握住了钱程的手,目光带着渴盼,断断续续地问道:“阿程……你答应和我……一起离开了吗?”
钱程哼了一声,轻抚着他的胸口,低声说:“我爱上你啦,不管你是陛下,还是平民;不管你富加天下,还是一贫如洗;不管你高高在上,还是低如尘埃,我都喜欢你,从此以后,我只想和你日日在一起,在你的身边入眠,也在你的身旁醒来……”
“恒之,你是个好皇帝,不用为了我离开这朝廷,要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要是我把你拐跑了,恺之一定会找我拼命的;还有子余和田玉,他们一定都不要理我了;太后娘娘原本每日里礼佛好好的,也一定会跳出来杀了我的……想想都睡不安生!”
景恒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上一使劲,把钱程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的身体,颤声说:“阿程,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在骗我吧?”
“我看这后宫也挺好,到处都富丽堂皇,这瓷器、摆件想必都值好多银子,我慢慢地顺,总有一天可以把我捐掉的银子赚回来。”
“还有,今年除夕的时候我们搞个大的,把那些富户的钱多骗点出来,这次可不能全被你弄给边疆的军需了,我们五五分账。”
“恒之你的嫔妃都没了吧?你想个什么借口堵住那些大臣的嘴呢?不如我们说国库空虚吧,养不住这么多妃子,只够养一个皇后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