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乾人能知道些什么秘密,昆莫非得把她弄到都赤去?就你们这些人花花肠子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还不如让我率领大军和他们一战!”那粗鲁的声音又道。
……
钱程听着听着,有点想笑,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然后她的身子便被人拍了了一下,那个粗鲁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你看你看,他笑了!一定在装死!快起来!”
“将军,你别动他!他大病初愈,经不起你的力气!”那个小心翼翼的声音有点变调了。
“你再动他,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愤怒地喊道,旋即,一阵拳脚相击声响了起来……
钱程有些心急了起来,努力了很久,终于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眼珠转了转,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马车上,马车东倒西歪,榻前狭小的空隙里正有两个人在互博,双手各自按在对方的肩膀上,只听到骨头击打在肌肉上的闷响声。
不一会儿,两个人骤然分开,其中一人蹬蹬后退了两步,拦在了钱程的床前,另一人勉强稳了稳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别打了,”床头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战战兢兢地说,“病人醒了了!”
顿时,一个人扑在榻前,半跪着看着钱程,激动地说:“大人,你可算醒了!”
钱程定定地看了很久,这才认出眼前这个人正是大理寺的狱卒,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语无论次地说:“我……我要回去……谁把我拉出来的……混蛋!”
那个狱卒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低声说:“大人,你的身子还很弱,还是躺着吧,别太激动了。”
另一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笑着说:“你想回去?做梦呢!你折了我这么多兄弟,等到了都赤,让昆莫一刀砍了你。”
钱程恶狠狠地看着他,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一口:“是你把我从大理寺掳出来的?快把我放回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那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做梦吧你!就算你回到大理寺也回不了家,大乾那个小皇帝要把你砍了呢。”
钱程一岔气,眼睛一翻,差点没晕过去,唬得那个大夫慌忙在她人中上掐了一下,急了起来:“将军,你再激她,这病我没法治了,你自己治吧!”
那人也吓了一跳,悻悻地看了钱程一样,埋怨说:“怎么跟纸做的一样,不就是手上开了个口子嘛。”
“将军你还是先下去吧,”大夫下了逐客令,“等他的身子好壮实了,再来审讯。”
那人语塞,狠狠地瞪着钱程道:“你给我听好了,现在你不是什么大乾的大官了,你是我乌孙左大将翁归逖的俘虏,少给我装腔作势,不然我一刀砍了你!”说着,他气势汹汹地一掀车帘不见了。
大夫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温言安慰钱程说:“这位大人,将军就是这个脾气,你放宽心,先把病治好了再说。”
“多谢秦大夫,”一旁那狱卒感激地说,“我会照顾大人的,你放心。”
秦大夫点了点头,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叹息着也走了,马车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那狱卒扶起钱程,把一碗药递到她的嘴边,语声低沉:“大人,大夫说的对,先养好身子最。你那时候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身体有恙,我要知道了,万万不能让你弄成这幅模样……”
钱程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急促地说:“我要回大理寺,我有的事情,十万火急!”
狱卒看着她,显然十分难过:“大人,你知道吗,你都昏睡了大半个月了,病情凶险,我……我都想一死谢罪……”